“时局难料,有些事情不必如深究。”
李相卿的手握的越紧,越感觉手里的尚方宝剑是如此的寒凉刺骨,韩文彦蹙紧了眉头,心中不由得苦笑,外面的人都说李相卿是个卖国的贼子,黎清王朝的头一号罪人,阴险狡诈,买卖官爵,把持朝政,可这些话听在韩文彦的耳朵里更像是一场笑话,怕是这黎清没有比这个人更爱国的人了。
只是当他深爱的国家面目全非,他依旧选择用自己的方式守护,韩文彦自认,他只是想到了改制,却没有想过具体如何实行,而李相卿所做的一切恰恰是通向那条路的准备。
良久,李相卿终于开口,已经恢复了如常的神色,平静道,“明日一早文彦带着皇上的尚方宝剑去敲名单上的那些人的门,我会把洋人银行的总裁聚集到一起,筹备水师的银子必须要充足”
韩文彦点头,心情沉重,“相爷请放心,下官一定让那群钱罐子拖一层皮下来”
李相卿点点头,“天色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也不急在这一个晚上。”
韩文彦走到门口,接过尚方宝剑,迟疑了一下,刚要开口便听李相卿道,“她不会有事的。”
韩文彦微怔,随即弯腰拱了拱手,走出了书房,门外的明兴正在等候,引着韩文彦走出李府。
关上了身后的门,李相卿重重的锤向桌面,大理石的桌子竟然碎裂了一道可怜的纹络,仿佛在嘲笑所谓的碧海丹心。
鲜血淋漓,顺着纹路流进了大理石中。
离开相府的韩文彦坐上了马车,赶车的行修还是陶紫鸢推荐给自己的捕快,只是此刻他是无论如何不敢提司陶紫鸢失踪的事情,行修这个小子看着聪明,其实那股劲一上来,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今天的事情不怪李相卿如此气愤,实在是皇帝的行为太令为人臣子的寒心。
食君俸禄不假。可当今乱世,陶紫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帝怎么能对一个忠臣如此不闻不问
思来想去,韩文彦还是想不通,里奥那个家伙把陶紫鸢带走是为了什么。
翌日
某些位朝廷重臣以及皇亲权贵还没有睡醒的时候,家门便被毫不留情的踢开,来人自然是九门提督和燕都府衙的士兵,为首的却是韩文彦。
“韩文彦,别以为你拜在相爷门下便可以在老夫的面前为所欲为,你不过是个乱臣贼子,阶下之囚”某位王爷横鼻子竖眼的道,花白的胡子随着呼吸而颤抖,可想而知是被气极了。
“韩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就算是相爷也不敢到侯府来抄家,你算个什么东西”某位后台很硬的侯爷冷哼道。
“拿着尚方宝剑也是要讲道理的老夫的家里没有什么伯爵大人,韩家小儿,别太无法无天了”
某位清流瀚林如此说道。
还有许多奇奇怪怪五花八门的说法,也有吓得魂飞魄散的,但对于以前的质问和不服,韩文彦先是抬头望天,随即扣了扣耳朵,漫不经心的说了一个字,
“滚”
今日,燕都城中不论多大的官,不扒下来一层皮,他韩文彦这个小人真的就枉做了。
区时空
利特岛的海边,一袭白衣的女子走在沙滩上,脚步平稳,海面的浪花此起彼伏却无法浸湿她的衣衫,或者说,不愿。
夕阳下,陶紫鸢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她依旧不知道该如何打开时空之门,她唯一知道的只是皇宫里的一盘棋是钥匙,其他的知道的可怜。
“还是不愿意去看一眼吗”里奥走到了那人身旁,黑色的马甲衬衫让他看上去像是即将到来的黑夜的主宰,却偏偏沾染了一丝本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