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紫鸢呵呵一笑,“我是可以随时要了你这条命,可我要你知道,我不杀你。不是因为你有什么不能撼动的,没了你可以换一个人坐在你现在的位置上。”
齐宣咬紧了牙,只感觉嘴里一阵血腥。
陶紫鸢平静道,“之所以留你这条命,是因为这些年你还算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肯真心为我卖命的人,我不会亏待他。只要你在我风波亭一天,对我忠心一日,我便不会杀你。只不过若你寿终正寝,我总是要给人家一个说法的。”
齐宣明白了那人的意思,对于他而言生前舒坦了才最重要,死后就算被鞭尸那又能如何
当即二话不说跪下了地上,心悦诚服道,“多谢大人宽恕,齐宣从今日起,但凡大人有命,必定万死不辞”
陶紫鸢微勾起唇角,却不见一丝笑意,只是淡淡道,
“起来吧。”
“谢大人”
齐宣从地上起身,心中起伏不定,就算陶紫鸢说了不会杀自己,可方才那种过程对于齐宣而言,也是倍加折磨的。
可怕的不是手起刀落,而是就悬在头上的无法避免的刀。
如果是以前,他自然不怕,更可以一走了之,可现在不说自己是有家室的,自己就算是逃,又能逃到哪里现在的陶紫鸢比之陈堔更加可怕,有一万个不杀的理由,却只要有一个必杀的缘故就足够了。
可巧,那个必杀的缘故就是陶紫鸢护短。
再起身的齐宣已然是低眉顺眼,不敢造次,陶紫鸢看在眼里,淡淡道,
“明儿个晚上我去赴宴,你手下的那些探子不要打草惊蛇,什么都别做,等我明日回来了再说,去吧。”
“诺”
齐宣如蒙大赦一般离开,背后已经是岑岑的冷汗淋透了并不单薄的衣衫。
陶紫鸢收回目光,抬步走进了宜君轩里。
她知道是齐宣杀了小宜,可她不会杀齐宣,只要他忠心一日。
如果她还是那个一身轻的少女,一定会毫不留情的要了他的性命,可她是风波亭的都尉。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很多年前的人要得力的人偿命,却也不能一直让齐宣觉得自己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宜君轩里,文秀在帕子上绣着兰花,陶紫鸢走过去的时候只看到那帕子上的兰花栩栩如生,更有君子之风。
“春天到了,兰花也该开了,明儿个带你出去走走。”
陶紫鸢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