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金凤香的病情,可真是不遗余力了。
马上各方面协调领事馆的签证和医院手术的事情,甚至还亲自飞去了一趟德国,把阿道夫医生和助手一起接了过来。
20天之后。
手术的日期定下来了。
定到了7月5号。
手术前夕。
洪家的哥三个,外加顾忆海和洪果儿全都一起聚在了十三纬路的8号院里,大家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
晚饭的气氛比较沉重。
尽管大家都试着强颜欢笑,可能笑声听起来却不悦耳,兄弟几个每次对视之间,眼神里都带着痛苦和相互的安慰。
金凤香也不傻。
早在女儿和她谈手术的时候,就预知到了自己的病情很严重,只不过,她就像千千万万的父母一样,为了不让孩子担心,索性就配合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就连在晚饭桌上还轻松的笑呢,“你们几个今天怎么都不说话呀是不是怕我岁数大了,下不来手术台”
“妈”
“妈”
“妈”
桌上的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埋怨她,“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得得”金凤香无所谓的挥了挥手,“你妈跳了一辈子的大神,就明白一个道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阎王让你三更走,谁敢留人到五更看医生,做手术这都是尽人力做给活人看的大家将来不后悔罢了到底能不能治好病,那还得看老天爷的意思。”
话说的真豁达。
可面对生死,再豁达的人心里也有波澜只不过金凤香掩饰的好,尽量不在儿女面前表现出来。
她在唇边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容,“行了,你们别整的这么严肃老大,给我倒杯酒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喝一杯弄不好这就是我最后一顿饭了”
洪雷立刻抗议,“妈,你说的这叫啥话呀啥叫最后一顿饭呢”
“就是”
“就是说的我不爱听”
洪风和洪雨也一起急赤白脸的回。
金凤香自知口误,马上又把话往回拉了拉,“不是你们有啥不爱听的,我说的这是实话,做手术之前,这不就是最后一顿饭了吗下顿还不定什么时候能吃呢”
“那也不能喝酒”洪风瞪圆了眼睛,“妈,你是心脏病,心脏病还能喝酒你胆子咋那么大”
“你个小兔崽子,我说不了你了”金凤香左手叉着腰,伸出右手的食指,隔着桌子点着儿子的鼻子,“我就喝一口白酒,就能出事儿咋就那么巧呢还有,白酒是杀毒的,对身体有好处你赶紧给我倒杯酒,你不给我倒酒,你别怪我削你”
“”
洪风不敢说话了。
只要母亲一发飙,洪家的三个哥们都不敢说话。
这种时候
多数都是女儿出马才管用
洪果儿心知肚明。
义不容辞的在旁边挺了挺肩,顺势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妈,说不让你喝,就不让你喝你要非喝我们也拦不住,你喝我们就都陪你喝”
干脆抬眼望着顾忆海,“你去给妈和大家都倒上杯酒”
我们
顾忆海故意无辜的眨巴着大眼睛。
望向金凤香,“妈,你倒是说句话呀”
女儿还怀孕呢,哪能喝酒啊
金凤香张了张嘴唇。
不吱声儿了。
顾忆海这才息事宁人的一笑,“不喝就算了妈,有话你接着往下说”
金凤香叹了口气。
在衣兜里拿出了一把钥匙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