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眼瞬间瞪得铜铃般大,似乎没想到污水还能这么泼。
萧语霁沉思片刻,接过了他的话茬,道“既然童老爷童夫人相继病倒,不如修葺一下府邸,也能去去晦气。”
这是又给掘地三尺找了个明目张胆的理由,管家差点没气吐血。
童悠悠果断点头。
管家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这只狐狸不都找到了吗,还追究这些事做什么”
这句话可算是触到了江予之的逆鳞,他冷冷抬眼,寒霜般的视线射向管家,冻得他一个哆嗦“说,还是不说”
短短五个字,却大有你要是敢不说,我就当场把你宰了的气势。
管家被他吓到双腿软得不行,尽力维持着平衡,不让自己再次狼狈地摔落到地上去。
江予之将裴离放到旁边的座椅上,站起身,脸庞微微抬起,一步一步走向管家。
他的手中明明没有武器,却让管家觉得那目光就足以将自己千刀万剐。
刚走出两三步,管家终是忍不住,跪地求饶道“我说,我说,就在后院假山处,那里有一处密室,夫人经常一个人进去,不准任何人跟着。这次抓到那只狐狸后,夫人将它带了进去,只是不知发生了什么,天色渐晚时又将狐狸带出来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江予之的脸色却一点不见好。
自从上次裴离出事后,他往裴离身上放了不少能在关键时刻能保命的高阶灵器,碰巧就有一件是抑制拘魄瓶的。
料想定是童夫人发现自己无法抽离裴离的魂魄,又害怕独留它一只狐狸在密室,等它醒来会破坏里面的东西,索性它带了出来。
管家战战兢兢地将几位大爷带到了后院假山处,又哭丧着一张脸说“夫人打开密室时从来不让其他人看见,我也不知道这密室该如何打开。”
果不其然,他又得到了童大小姐的白眼一枚,但一想到给童悠悠撑腰的几位大佬,管家再也不敢多一句嘴,只能生生受着。
萧语霁上前敲了敲石壁,里面确实是空的。
严凛绕着假山晃了两圈,但并未见到任何开启的机关。
师徒俩面面相觑,考虑着要不要用强硬的手法把这假山给破开。
然而那边江予之的耐心已然耗尽,在裴离小声征得童悠悠的同意后,一剑劈开了整座假山,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管家直觉这种秘辛若是知道得太多,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悄悄提腿就想溜。
却被童悠悠一口叫住“你对主子如此不忠,旁人随意敲打几句便将机密全盘托出,我看你”
她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说。
管家差点哭出来你们这叫随意敲打吗,都快把我骨头敲碎了我不说得罪你们,说了怎么还是得罪你们
但他嘴上还是得为自己做考虑,看了眼萧语霁,道“大小姐,咱们刚才可是说好了,我若是说了这密室在哪儿,您就不赶我出府。现在您这意思是要出尔反尔”
严凛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道“我师姐刚才怎么说的,要么说出来,要么滚出去,是吧”
管家总觉得他在给自己设套,但又察觉不出来这句话有何问题,只得讷讷点头。
严凛又说“童府这么大一个宅子,下人能做的事可多了去了,比如去柴房劈劈柴,去伙房挑挑水,去后院洗洗衣服嗯,不行,看你这副模样,洗衣服肯定洗不干净。”
管家白了一张脸,受到此等侮辱,却又不能反抗,怀疑自己马上就要一口气喘不上来。
严凛这一席话倒是提醒了童悠悠,她用藕节般的手指托着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