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语霁虽然听不懂母亲在说什么,但还是牢牢记住了母亲的嘱咐。
而后,母亲又交给他一个小玉瓶,叮嘱他一定要藏好。
萧语霁把玉瓶置于胸口,点点头。
而洛柔像是放下了一件大事,对他不舍地一笑之后,便撒手人寰,饶是药宗倾尽各种宝贵的丹药,也没能将她救回来。
在萧语霁模糊的记忆里,对父亲最大的印象便是虽然有时候不着调,但对自己和母亲极好。
沈修竹也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回忆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在外云游时,结识了你的父亲。他和其他人不一样,听到我的名号时,并未阿谀奉承,而是对我说你整日带着名为剑仙的面具活着,不累吗”
提及萧齐所说的那句话时,沈修竹故意模仿了他的语气。
“然后,他用手指抵住我的脸,微微往上一抬,说这儿没别人,来,笑一个看看。”
“我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有趣的人。后来我们结伴而行,一路上聊得极为投缘。你父亲博闻多识,又幽默风趣,说话做事总能逗得人忍俊不禁。”
“我便提出,想和他结拜为兄弟。谁知他断然拒绝,说我比他大了上千岁,若是当兄弟,也不知他占了便宜还以我占了便宜。”
“再后来,他找到了一株极为珍贵的灵草,为了拿到这草,九死一生。我问他为何不叫上我一起去,他居然害羞了,支支吾吾地说这是要送给他心上人,也就是你的母亲当聘礼的,让人帮忙岂不是没有诚意。”
沈修竹演技很好,每次模仿萧齐说话都活灵活现,让萧语霁有种自己真的回到了父亲身边的错觉。
说到这里,沈修竹便没有再说下去。
后面的事,萧语霁也清楚,无非就是萧齐和洛柔参与了卫道一战。
却是一人死在战场,连儿子的最后一面也没见到;一人拖着一口气回到凌苍派,见了儿子便再也撑不住。
萧语霁嗫嚅道“前辈觉得,我父亲会是勾结魔修的叛徒吗”
“当然不可能”沈修竹想也没想便断然否认。
但他略微一思考萧齐那脱线但坚定的个性,又道“就算你父亲真的这么做了,那也一定有他的理由,你要相信他。”
萧语霁像是吃了颗定心丸,答道“我自是相信父亲的。”
说罢,他对着沈修竹作揖行礼,就想转身离开。
沈修竹却叫住了他“银雨曾经跟了你父亲那么多年,你有什么疑惑,直接去问它不就行了”
萧语霁摇摇头,垂眼看向自己手中的银白色灵剑,道“银雨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连它的前任主人是谁都忘记了。”
沈修竹怔了一下,看着像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过来,了然道“凌苍派的人可是因为觉得你父亲是叛徒,所以苛待你”
萧语霁低头,算是默认。
沈修竹重重拍了下床板,先是对萧语霁道了个歉,接着又悔不当初地说道“若我早知道你在凌苍派是这种处境,在你父母去世以后就应该带你走。”
萧语霁心里涌过一股热流。
在父母去世以后,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来自父长一辈的关怀。
他倏地抬起头,眼角微微湿润,用略带鼻音的声音问道“前辈,我可以叫你义父吗”
沈修竹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我留在这里,不就是为了等你这句话吗”
这边严凛和墨霜听到隔壁两人谈完话,赶忙在床尾正襟危坐,生怕一会儿师尊和银雨来这边看到他们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