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城阳重重往扶手上一拍,几乎要将那黑檀木椅拍出裂痕。然后蓦地站起身,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指着萧语霁,怒道“半个月前,玉衍和吴垣帮你打扫居所的时候,在你床底发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黑匣,他们没敢动,当即来找我。”
除了玉衍还有其他人证呢你们准备得倒是挺充分的。严凛冷笑一声。
他可记得吴垣这个白眼狼,明明是萧语霁亲自捡回来的徒弟,却仿若没有这个师尊,成天跟在玉衍屁股后面当狗腿。
萧语霁依旧冷眼看着张城阳,仿佛被冤枉的人不是自己。
他这事不关己的态度,让张城阳更气恼“你要不要猜猜里面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这本书呗。严凛用关爱弱智的眼神看了一眼张城阳,开口道“张宗主,因为一个不知来处的黑匣就定罪,您未免也太过武断了吧”
对于这种想要强加给自己的莫须有罪名,萧语霁遇到过不止一次。剑宗的人总是想方设法欲找到他背叛师门的证据,百余年来他克己慎行,小心翼翼从未越过雷池半步。
他与严凛,名义上说是师徒,其实也不过才相识半日。
在此之前,他仅有三个徒弟。
大徒弟玉衍,天分很高,但因为林涯远的缘故,和自己始终有隔阂。虽然玉衍对自己表面上恭敬,萧语霁却能感受到那股明显的疏离感。
二徒弟吴垣,十六岁时被萧语霁所救,资质平平,总想投机取巧,入门多年未结丹,却责怪于萧语霁没有尽心教授他。
三徒弟童悠悠,一个还未及笄的小丫头,说话很是贴心,但年纪尚小,动不动便哭鼻子。
此时严凛只是一个还未正式入门的弟子,就冒着得罪宗主的风险,为自己这个师父说话,萧语霁的心里泛起一丝细微的涟漪。
张城阳把目光投向严凛,厉声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轮得到你说话”
严凛张嘴就想反驳,却见到前方的萧语霁轻轻摇头,他乖乖住了嘴,心里却满是不服气若不是怕给师尊惹麻烦,十个张城阳加起来也说不过我。
青衣的颜宗主此刻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淡声说道“张宗主何必那么大的火气,这位小兄弟说得也不无道理。萧师弟的居所又不是只有他能进去,万一是什么猫猫狗狗不小心把这东西带进去了呢”
她说完这句话,红唇勾起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弧度,倾身微微向前,对一直沉默的玉衍说道“你觉得呢,玉衍师侄”
八个字说得那叫一个抑扬顿挫,就差直接问出是你把这破玩意儿放进去的吧
原来在原作里一直打酱油的药宗对萧语霁是这种态度严凛终于想明白了刚才外面那青衣妹子为何对萧语霁毕恭毕敬。
心中的酸意刚消散一半,他又突觉不对劲,难道是药宗这位颜宗主对师尊有意思
在严凛胡思乱想之际,却听见张城阳一声冷笑“黑匣里可不止这本书。”
他抛出一枚巴掌大的玉牌,滚落到萧语霁脚下,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动,那玉牌却毫发无损。
颜宗主和林涯远皆是脸色大变,萧语霁平静如水的脸上也出现一道裂痕。
不同的是,两位宗主看向的是他,表情是难以置信。
萧语霁却转过头,一双凤眼瞥向低头不语,试图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玉衍。他的眼里有愤怒,有不解,有失望,最后终是化作深渊里无尽的暗,尽数消散在他漆黑如墨的瞳孔。
为救玉衍,他身陷十二魔宫。而在那地牢里丢失的令牌,出现在了被玉衍发现的黑匣中,与玉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