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茵还处在看不见人的状态,笔直地站在原地。也不说话。
空气里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尴尬。
最后是许昼先开了口。他问“你到底怎么了”
罗茵扭头看了他一眼。但是他扭错了方向。
接着,他对着空气,断断续续、格外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许昼有点想再给他来一下了,“你笑什么”
罗茵的笑声戛然而止。
“许昼,”他沙哑着嗓子,慢慢道,“你爸妈不要你了。”
过了两三秒,许昼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你发现了吗你到这里这么长时间了,他们连面都没露一下,一句话也没有说。”罗茵轻声重复道,“他们不要你了。”
许昼有点无言以对。
他的父母很忙,不怎么管自己是常态,不知道罗茵从哪里发散出来这么多故事。
但又觉得不回话显得自己弱势,于是说“总比你好。”
没想到罗茵接了一句“你说得对。”
“我爸妈也不要我了。”他又笑了起来,尖利刺耳,“我们都是这场博弈里的牺牲品,可有可无,该抛则抛。”
许昼“”
怎么感觉罗茵去了一趟医院,比几个小时前疯得更厉害了。
他忍不住又问了一次“你到底怎么了”
“你关心我,是吗你在关心我”罗茵冷笑着,“别惺惺作态了。”
许昼“”
许昼“神经病。”
他觉得自己的表哥可能是学傻了,又或者是小说看多了,什么豪门仇杀的桥段都往现实里代入。
又认为自己和神经病之间有代沟,于是没再搭理他。
又过了五分钟,埃文和沈歧从外面回来时,许昼直截了当地问“他怎么了”
他指着罗茵。
“你哥哥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自从上周去了一次东街后就变成这样了。”埃文解释说,“过段时间,我准备带他去检查一下。”
他的表述很含蓄,但许昼听懂了。
自己当初只是随口嘲笑罗茵几句,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精神出了问题。
“东街”
那里是卡莱的地下贫民区,什么奇怪的人都有。许昼在卡莱住了十多年,还从来没有去过那里。
“是啊。”埃文叹气,“你最近要注意安全。现在的卡莱不太和平,索玛也是。”
“反动派”
“不是。”埃文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寻找合适的形容。
这时,沈歧已经拿上了他放在一旁的黑色盒子,对许昼说“我们该走了。”
许昼这才注意到那个盒子。他记得沈歧从邮轮上下来的时候手里是空的,最多拿了一件自己的衣服,不由地问“你拿了个什么东西”
沈歧说“一会就知道了。”
“卖什么关子。”
许昼原本想直接拿过来看看,但埃文说自己一会还有急事。他只能先在调解同意书上签字,又简单地办了几份手续。
离开调查中心的时候,许昼看了眼时间。现在是1月2日的凌晨一点。自己明天早上十点还有一堂课。
虽然现在临近期末,但也不至于抓得这么紧他腹诽着,问“你不会要告诉我,我现在是赶着回去上课吧”
沈歧想了想“应该不用。”
“应该”
沈歧没回答。
调查中心的工作人员把他们带到了建筑物背后的停车场。那里已经停了一辆银白色的飞行汽车。
许昼是坐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