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张伯父。”韦宝答应道。
张维贤哈哈大笑“好,这声伯父叫的好,放松点,随便吃喝,随便说话,拿出你刚才口若悬河为大明着急的那股劲头来吧,老夫喜欢你那股劲头,大明的官员倘若都如韦大人这样为大明着想,大明朝廷的政局将改观了。”
“张伯父让我改称呼,张伯父也叫我小宝吧我家人都这么叫我,叫韦大人,小人实在是折煞不起了。”韦宝微微一笑道。
“好,小宝,咱爷俩先满上一杯酒,很欢迎你到我们府上来做客,希望以后你常常来玩才好,若是我们之极造认识小宝你这样的朋友,那我就能安心了。”张维贤笑道。
“爹,小宝他才十五岁,比美圆还小两岁呢,我早认识他,他还不知道是不是穿开裆裤呢。”张之极打趣道。
一桌人纷纷哈哈大笑。
吴三辅凑趣道“韦宝他们家小时候可没有开裆裤给他穿,乡里地方穷,十二三岁之后才有褲子穿哩。十二三岁之前,都是穿个大一点的麻布衣服,随便找给稻米杆子绑一下就承当衣服了。”
吴三辅并没有瞧不起,故意挖苦韦宝的成分,反而在他看来,这是最帮助韦宝加分的项目,韦宝能被众多朝臣高看,主要原因就是因为韦宝是寒门崛起的少年人。
倘若韦宝是哪家阁臣家的子弟,或者哪个朝廷大员家的子弟,家学渊源,生活富贵无忧,大家就不会那么觉得韦宝厉害了。
张美圆闻言有些不好意思,掩嘴一乐。
张维贤感慨道“乡里生活苦啊,去年去京畿附近乡里走了一趟,其景惨不忍睹要知道,这还是在京畿附近,大明的京畿附近啊,大明的其他地方更是想都能想到。”
吴三辅点头道“的确是这样,我到过的地方,除了几处重镇,市镇里的富户日子尚且算还过得去,乡里都是差不多的。”
“可吴公子和小宝却很有家资啊,吴家富甲辽西,韦家据传闻现在更已经是大明数一数二的富家,近乎可以与晋商媲美,你们自己本身就算大地主啊。”张维贤很是老辣,一句话就点出了他想问的问题的核心。
张维贤就是怀疑韦宝的图谋,你自己都富可敌国,还那样苛刻的对河间府、沧州府、山东和登莱的地方大户,你居心何在你不就是自己想弄更多的土地吗
吴三辅一怔,没有接话。
张之极和张美圆也立时听出了父亲的画外音,暗忖父亲这招高明,不动声色的便点到了韦宝的要害上,难怪父亲要留韦宝吃饭喝酒,这是话还没有说完呢。
韦宝刚才一直用为国为民的一些冠冕堂皇的大话作为挡箭牌,但很少说他自己的企图,这就是问题。
“张伯父这话说的好,”韦宝却并不惊慌,“我的资产增长很快,但我不单单是个人在增长,我主要是在帮陛下增加内帑营收大明的钱,不少,虽然老百姓很穷,但是地主们手里实在是太有银子了而我的银子,却不是土地中得来的,而是从商业上得来的,这便是问题的核心大明,必须改变重农抑商的旧习惯”
韦宝遂很系统的对英国公张维贤说了明朝有多烂
大明的烂,总的来说,主要烂在土地兼并加剧。
这个可以说是封建王朝的铁律了,明朝作为一个以小农经济为主、地主阶级统治的封建社会,自然也逃脱不了这个规律。
明朝中叶,随着土地私有制的发展,土地日益资本化,土地兼并加剧,地方上的地主豪强勾结官府,利用高利贷的方式侵占农民土地,并运用各种手段和关系逃避赋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