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瞧这医馆装饰大气,又有药童不时来照料,便猜医药费不菲,于是对张氏道“二嫂,我此番生病,定是花了你们不少银两罢等我家那口子出工回来,再让他慢慢还予你们罢。”
张氏笑笑,没提花了多少银子的事,只道“财去人兴,你身子好了就行,莫关心这些身外之物你若真想偿还,不如等身子好了之后,到明义办得作坊来帮忙罢,正好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冯氏疑惑,问道“二哥的作坊”
“本想迟些再与你们说的,你二哥他办了个手工作坊,造些小玩意,正缺人手,你与其在那个家里待着,不如来替我帮手罢,我每月给你五两银,往后生意大了许还能升。”张氏解释道。
“五两银”冯氏吃惊,眼中却是渴望的,只不过片刻之后又消沉了,道“我一个只会洗衣做饭的农妇,什么都不会,岂能白白拿二嫂的月钱二嫂带我来治病已是大恩。”
张氏又道“我记得你以往不是会在绢上画些花花草草吗绣出来瞧着好看,样式也新颖,如今我正愁找不着这样的人你二哥生产的小玩意,需要个精致的盒子来装饰,我想让你试着画几个样式,再让老三所在的木工坊帮忙雕出来,你意下如何”
冯氏本就爱绣些花花草草,只不过是嫁入樊家后慢慢被消磨兴趣,如今有机会施展一番,自然是有些跃跃欲试的,但她却仍是担忧,说道“只怕是老太太那边不会让我去。”
有了这个契机,张氏正好顺道把昨天夜里听到的原话说与冯氏听。
冯氏听后,目光沉沉,料想不到黄氏竟狠毒至此。
张氏又道“那个家还待着作什么以往我原以为黄淑然只是个偷懒的,昨夜听了她那番话,便觉得她是只牛虻,倚着老太太不停吸家里人的血你和老三若是还不走,总有被她吸干的一天,你不如劝劝老三,想个法子早些分家罢。”
冯氏思索了许久,终于还是点点头,不为别的,也得为樊广这个小的想想。
傍晚时候,樊明义到医馆里接张氏、冯氏回家,冯氏却是不愿意到豆腐坊那边去继续麻烦二哥二嫂,商量过后,樊明义夫妇只好把冯氏送回了娘家,等老三从镇江府出工回来再接回去。
五日之后,因得当日樊明道从镇江府回来,樊明义早早地便到县里木工坊等着他了,怕三弟不了解情况,迷迷糊糊回了老宅。
二人相见之后,樊明道疑惑问道“二哥,你怎来了,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你且先跟我走,路上再说。”
二人相伴而走,路上樊明义自然将这几日家中发生的事细细与三弟说道,让樊明道又气又恨又惭愧。
“如今你的妻儿回了娘家,你瞧瞧是个什么意见罢,是现在就把他们接回去继续过苦日子,还是先回老宅那边,把这烂摊子收拾清楚了,再去接他们”樊明义问道。
“这烂摊子还能如何收拾难不成我还能把娘亲偏了的心给掰回来不成”言语间失落失望又无可奈何。
樊明义有些怒其不争,骂道“你既然明白了,那偏了的心掰不回来,怎就不想想早些分家,脱离他们”
樊明道愕然望着二哥,在这朝代,儿子提分家是大逆不道的,但惊愕之后,仔细回想了过去的种种,又觉得二哥所说很是在理。
他也怕,怕下一次再去出工,若是家中妻儿又出了状况,还能否如这次一般幸运,逃过劫难。
樊明道终究是心动了,问二哥道“可只要老爷子不开口,我又有何法子,这家分与不分,还不是他说了算。难道二哥有什么法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