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昶笑道“人们往往将老子看成是隐士的代表,将道家与隐士简单地划上等号,并认为隐士是逃避现实的一批人,这种看法也是不准确的。隐士是指拒不与当政者合作的士人,而老子长期担任周之“守藏史”,当了一辈子的官,是在晚年才“见周之衰,乃遂去”的,因此将老子归为隐士是不妥的。至于说隐士逃避现实,这种常见的说法也是不准确的。隐士的隐居是为了“求志”,他们并没有忘却天下,他们无时无刻不在观察社会,把天下放在心上。”
又说“庄子就是这种隐士的典型,庄子自己就说过“古之所谓隐士者,非伏其身而弗见也,非闭其言而不出也,非藏其知而不发也,时命大谬也。当时命而大行乎天下,则反一无迹;不当时命而大穷乎天下,则根深宁极而待。此存身之道也。”这说明,隐士的“隐”不过是“待时”,他们并非是逃避现实,而是对现实的看法和对待现实的态度与众不同而已。抨击时政、反思传统和批判世俗,是隐士关心社会的独特方式,隐居不仕是他们成为社会批判意识的主要承担者之必要条件。”
小兰笑道“儒家的忧患意识经常为人们所称道,提起古人的忧患意识人们往往归之于儒家,似乎只有儒家才具有忧患意识,其实道家也具有忧患意识。儒道两家的忧患意识各有其关注的方面,两者的价值不可互相替代。儒家式的忧患意识关注的是国家和民族的前途命运,而道家式的忧患意识则是对整个人类的前途命运的终极关怀。”
天歌疑惑道“难道儒道不是一样东西”
小兰笑道“老、庄思想的最深刻之处,在于他们在人类文明发展的早期,就敏锐地看到了文明发展的负面作用,并对此进行了深刻的反思,提出了对策,那就是用自然主义来矫正和补救人类行为的偏差和失误。老、庄这种基于自然主义价值观的忧患意识是站在全人类乃至整个宇宙的高度上来思考问题,因而便具有了不同于儒家的眼光,他们所提出和思考的问题对于现代人类来说,往往具有很重要的借鉴意义和启示价值,这也是道家学说受到当今世界各国的学术思想界普遍重视的原因。”
天歌笑道“我只知道无为而不争,说实话,我觉得这句话有点虚”
小兰说“对于道家的不争,历来也存在着很深的误解。最常见的是把道家的不争说成是“以不争为争”,如此一来,不争就成了迂回的争,成了一种与人相争的特殊方式。这种看法由来已久,朱熹就曾说过“老子心最毒,不与人争者,乃所以深争之也。”事实上,老子和庄子从来都没有把不争当作取胜的手段,在他们那里,不争不是手段而是目的。老子主张“圣人之道,为而不争”,应该像水那样“善利万物而不争”,而没有把不争作为获胜、获利的策略。”
天歌说“哎呀,小兰姐姐,你怎么还知道明朝的事呢”
小兰和孟昶互视一眼笑道“呵呵呵”
小兰并不回答天歌的问题,继续说“道家为什么主张“为而不争”呢因为消减物欲、顺任自然、不勉强从事、不与人争,可以缓解自身承受的生存压力,更重要的是可以避免与他人发生冲突,有利于化解社会矛盾,使人际关系变得宽松和谐。至于“以不争为争”,则是后人对道家之不争的发挥和实际应用。同这种后起之义相比,老庄的不争属于“道”或价值理性的层面,后者则属于“术”或工具理性的层面,把后来才有的解释和发挥应用加于老子本人或老子文本是不妥的。”
又说“与“不争”相类似的是老子的“柔弱胜刚强”,常见的误读是将之等同于“以柔克刚”。“柔弱胜刚强”的“胜”字在这里是“优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