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事,不论再难,黄昏自觉能够掌控,但黄府内事,还是得多听妻子徐妙锦的,所以从今夜开始,黄昏打算天天陪徐家四妹。
徐家四妹如今也二十多岁,已成婚,本该少妇风姿。
不过四妹长心不长身体。
依然是清廋御姐。
身高虽然去了,五官也依然是清冷,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眼角有了皱纹终日里蹙眉忧伤,没皱纹才怪。
倒不是说老。
洗漱之后,天色已晚,合衣躺在床怀里抱着一个布偶,静静看着蚊帐顶,岁月就这么安静的溜走,一分一秒。
莫名的忧伤又开始流淌。
徐家四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日是个尽头。
没有目的。
没有追求。
没有爱好。
更没有牵挂的人。
夫君
牵挂有用么,那么多女子牵挂他,不缺自己一个,不见宝庆现在也对夫君没那么依赖了吗,可宝庆没心没肺,日子过得无忧无虑。
自己呢
就这么行尸走肉的活着,不知何日是个尽头。
忽然响起敲门声。
徐家四妹讶然,这时候还有谁会来找自己呢
坐起来,问道“姐姐”
门外响起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就好像那些年,那个来到徐府的青年,看着自己笑着时说过的声音,“四妹,我。”
是夫君
徐家四妹犹豫了下,“我睡了。”
自己不是小宝庆,没羞没臊,自己也对那那女之事没那么多的贪欢,只是觉得既然长久不相见,偶尔的相伴,还不如不见。
而且痛。
自己瘦,摧柳欲折。
对于男人而言,确实有着巨大的征服感,可承受狂风暴雨的自己,并不是那般美好啊。
他从来没站在自己的角度,偶尔过来睡的几夜,总是野蛮粗暴的,总以为自己情不自禁发出的声音是愉悦的,然后他几个哆嗦之后沉沉睡去。
确实,是有愉悦。
但还是很痛啊。
他却从来没有为自己想过,也许在他眼里,自己就只是个花瓶吧,想起来的时候就过来欣赏一下,想不起来,就让花瓶在角落里扑灰。
黄昏听出了徐家四妹语气的幽怨。
轻轻摇头。
怪不得四妹,确实是自己这个当丈夫的不合格,不过从今天起,嗯,从今夜起,我会做一个合格的丈夫。
退后几步,看了看,发现窗户可以硬闯进去。
门外沉默了。
徐家四妹听了一阵,没听见丈夫的声音。
他走了
他真的走了
一念及此,徐家四妹悲从中来,缓缓躺倒床,泪水无声而出,沿着眼角滑落,划过脸宠,湿润了耳垂,滴落在枕。
在他心中,自己只剩下好看的皮囊,只是他想换个口味时过来享受一番的工具了罢。
这人生啊
真是个寒凉呢。
忽然之间,巨大的声音吓了徐家四妹一跳,倏然间坐起,看着从窗跌落下来,扑在地狗吃屎一样的丈夫,瞠目结舌,“你”
不知道说什么。
黄昏从地爬起来,拍了拍手的灰,看着坐在床呆若木鸡的小妻子,乐了,“怎的,为夫这个表演不够精彩,不值得几个掌声”
徐家四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