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不愿相信朱淳,毕竟连杀人都能说成畏罪自杀,他还是怕事情会有异变。
“老周,你自己可要想得清楚、明白,行与不行,明天都给我个准信,我倒是有时间等下去,但是你进了牢里之后的事情,我可是要从现在就开始筹谋,人情世故,你应该能懂吧”
朱淳未再说什么废话,担忧之色铺盖整个面庞,似有无奈的摇了摇头,开门离开了。
“唉”
周成民叹息一声,手中烟头已经烫了手指却不知,待得反应过来将烟头甩掉的时候,指间已经被烫出了两个盈盈水泡,火辣辣的微疼。
刚才与朱淳一番毫无恶意的对话,他已经彻底动摇了,若不是因为心底里那么一丝被冤枉的愤愤不平与不甘,只怕早就签字画押、认罪伏法了
但人总是会有侥幸心理,他也希望,若再扛上几天,说不定申家找了关系,能救他们出去呢。
申海涛这几天的确在努力的找关系,从上至下,从县长铁铮硕一路到刑警队队长屠瀚,再到负责看管和做笔录的小小警察小刘。
为的只是见上儿子一眼,最后却始终未能得偿所愿,想想自己堂堂县建委会的主任,居然儿子被抓了之后,连探望一眼都做不到
这几日里,整个人工作也是强颜欢笑,到了最后,纵使勉强也是有心无力,笑不出来。
他越琢磨越是自责,先是自己被调查,让妻儿、家人跟着担惊受怕,这样就算了,现在还把儿子害得进了局里几天未曾出来,不免暗自悔恨
自己当这个建委会主任干什么,家中屡遭不顺,皆是从当上这个县建委会主任开始的。
都说权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可手握大权却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还把亲儿子害得冤枉蹲局子,这官当着有什么意思果然,只要与房地产这种巨大的利益行业扯上关系,就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傍晚,天色渐暗,日头已经隐藏在大山之后,余晖散落,天边没了炙烤的炎热高温。
待天色彻底黑下来,还多了几分微凉的轻风,让人心情烦躁了一整天的心情略有舒爽,老人们也纷纷在饭后出来散步、跳舞、放松心绪。
一辆车牌号为e00001的奥迪a6在清水大街疾驰,左拐右拐之下,停在了公安局家属院的大门口,想要进院,但大门却被一辆警车堵住了,如果警车位置停的稍稍靠边一些,也可勉强通过,无奈停在正中间,估计连三轮车都无法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