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铜悬棺,离地面不下一米,椁身的高度也有将近两米,端的是庞然大物,用锁链捆了数匝,用九重大锁加固,以十六个大铜环吊在墓室的顶层,上面可能有根承重的铜梁连接着。
张栀说“青铜椁悬在空中,难以着手开启,需设法使它降到地上。我先上去,拆掉那些铜环,让其掉落下来。”
于是张栀用飞虎爪攀了上去,陈鹧二人在下面接应。这巨大的青铜椁上,已经无法抬头站直了,刚一踏足,便听头顶传来一声硬脆锉镪的断音,而且断裂声逐渐扩大,它在这悬吊的年头太多了,几个受力点的疲劳程度,都已至油尽灯枯,锁链未断,上面的铜梁反倒要先折了,急忙让在下方陈玉楼和鹧鸪哨躲开,免得被砸到,自己也随即翻身从半空滚落。
足有两千斤的铜椁并没有再维持多久,悬挂的一个铜环首先从铜梁上脱落,其余的力点自然再难,立刻从上面砸了下来,这一下自然免不得震耳欲聋,地动山摇,却没想到青铜椁竟然在墓室的地面上,砸破了一个大洞,下来传来几声朽木的塌落之声,青铜椁在地上也就停留了片刻,就沉入了被它砸破的窟窿里。
三人凑过去看那地面,只见破裂的墓砖下,都是一根根漆黑的方木,每一根都有成人身体粗细,搭得密密实实,但是其中被污水侵蚀得很严重,都已腐烂到了很严重的程度,这些木料以前并不是黑的,都是被污水侵蚀所至,青铜椁就砸破了这些烂木头,掉进了深处。
陈玉楼随即扔下去一根冷烟火,眼前骤然一亮,下面有一间用方木搭建的斗室,十分低矮狭窄,除了掉下去的铜椁外,旁边还有一口非常特别的棺椁,发着淡淡的荧光,全然不似俗世之物。
这时张栀从地面捡起一面铜镜对陈玉楼说“陈大哥,这镜子你没嵌结实呀”
陈玉楼先是一愣,心想这回麻烦大了,竟把这铜镜的事给忘了,接过一看,还好没有破损,只要再放回去就行了,但是低头再向木椁墓中一看,不由连声叫苦,锁缚着棺身的链条被砸断了,九道重锁脱落了大半,铜椁的盖子也摔开了,恍惚的光线中,好像有数条长得难以想象的“指甲”从缝隙中探出,说来也算是歪打正着,这阴宫中的尸骨果然又多出来了一具。
虽然情况看起来惊险,但张栀有发丘印在手,并没有太担心,叫陈玉楼收起那面铜镜,然后对陈鹧道“我去镇住它你们留在这。”说话的同时,已纵身跃进下面的木椁。
张栀一落地,立刻抄起手中的发丘印,按到那青铜椁的盖子上,里面的声音立刻停止了。张栀便取走发丘印,见棺中还是无声,才放下心来。
这时鹧鸪哨和陈玉楼也都下来了,张栀看着他俩说“木椁内的角落有口棺材,也不知是不是用来装殓献王的,咱们要小心些。”
说罢三人来到那口在黑暗中发出荧光的棺材前,黑暗潮湿的木椁中局促狭窄,为了行动方便,又都打开了头盔上的射灯,只见棺材上被几根掉落的方木又称木枋压着,随着三人迅速的清理,被烂木枋盖住的古棺逐渐呈现出来,用手擦去那些朽木的残渣和泥水,那古棺上的蓝色荧光更加明显,整个棺身光滑似镜,像是一块来自冰海深处的蓝色玄冰,闪耀着迷人的光泽。
见陈鹧二人不清楚石棺的材质,张栀才开口说“这是蓝色石精岩,石精在古籍中记载,是冥府附近山谷中才有的石头,传说地狱中有种石精做的石磨,凡是罪大恶极之徒,坠入幽冥后,免不得要被那石磨研碾,地下有只黑狗,专等着伸舌头去舔那些被碾出来的肉酱,剩下的碎肉则化为苍蝇,蚊虫,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