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鹧鸪哨和陈玉楼坐在高处,脚下就是灯火点点的攒馆。
“想我搬山三人,身负族人使命,进瓶山寻那雮尘珠,没想到最后一丝线索也断了。”鹧鸪哨想起这一路的艰辛,微微感慨,有多少的希望,便有多少的失望。
“兄弟今后什么打算”见鹧鸪哨不语,陈玉楼发出邀请“如果还没想好,不如你师兄妹三人先跟我回湘阴稍作休整,正好愚兄还有事和你商议。哦对,小栀今天还托我给你传话,她之前在坍塌前的一处崖洞见到过眼睛一样的图形,应该是有关雮尘珠。”陈玉楼这话给鹧鸪哨失落的心湖投下一枚石子,激起阵阵波漾。立马回到“也好”
第二天一早,群盗和罗老歪一队回到陈家庄,稍作休息后,卸岭众人聚集在校场。
陈玉楼此刻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带伤的弟兄道“瓶山一役,我们折了不少弟兄,我对不住大家。”话毕顿了顿,目光一转,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张栀道“除此之外,我在这还要感谢一个人张栀张小姐,如果没有她,我们在地宫、瓮城,恐怕会折进更多的弟兄。张小姐,我代全体卸岭弟兄感谢你的帮助,以后但凡有用得上我卸岭的地方尽管开口,绝无二话”陈玉楼是真的为兄弟们感激张栀,他知道,瓮城机关一旦用到群盗身上,多半是有去无回。
“最后,回来的,论功行赏;没回来的,我一定会好好地代为照看他的家人。我会把我的所得都分给难民,以解他们的流离失所之苦。”
下面的群盗听完陈玉楼一番话皆振臂高呼“总把头张小姐感谢把头感谢张小姐”
张栀被这幕感染,心潮微动,不由自主地望向陈玉楼,却见他面带笑正看着自己,于是也回了一个微笑。
开过会,安排好众人,陈玉楼想到刚才看到的年迈背影,踱步来到父亲门前,踌躇着不知该不该进,正巧此时花玛拐汇报完进山情况退出屋内,看着陈玉楼肯定一笑,并不言语,提步离开。
陈玉楼还是慢吞吞推门而入,想着父亲召自己来无非是要训斥自己带兵不利。想到父亲可能讽刺的话便不耐烦,但自觉理亏,还是底气不足道“您找我”
老爷子坐在榻上裹着烟袋也悠悠开口“你不是也要找我吗听说此去瓶山,明器没找到多少,倒折了不少弟兄,几次失误,都是因为你意气用事,行事冲动所致。走之前,你是怎么说的。”
陈玉楼听到父亲又是如此评价,抿起嘴角,有些不服气,但还是认下“此行卸岭损兵折将所获甚微,我罪责难逃,愿受家法惩治。”
“罚肯定是要罚的,但是,我看外头那帮兄弟倒也不怪你,听说此次进山,你竟然为了底下的兄弟数次以命相抵。”听老爷子慢慢说着这话,陈玉楼无奈道“您要想骂我您就直说。”
没想到老爷子却说“他们这回是真心地服你,而不止只是慑于总把头的权势,我也是到了知天命时才做到这一点。哎,这人老了就跟这烟袋锅子一样不中用了,说不定哪天,烧着烧着就灭了。我乏了,你去吧。从今以后有什么事你自己决断便是,不必再跟我禀报了。”老爷子是这认可陈玉楼为了弟兄舍身相救的举动。
陈玉楼没想到这次瓶山有损失还会被父亲认可,这是他一直想得到的,一时微微感动,舒缓了脸色答“是,父亲。”说罢便要开门离去。
“哎,等下。我想起一事。刚听拐子说起,此次下墓多亏了一叫张栀的女娃才免众人伤亡,而且你似乎对她有意”老爷子突然想起花玛拐的话,问道。
“是的,父亲。小栀身手了,自愿代我们先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