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的疼。陈玉楼运起夜眼,见城头上架满了机弩,后边站着无数木人,那些木人都和常人一般高大,神情肃然,分做两队,不断重复着运箭装弩、挂弦击射的动作。敌楼中有水银井灌输为机,那些水银一旦开始流传,就会循环住复不休,直到弓尽矢绝,或是机括崩坏为止。
蓦地里一声绷弦巨响,尖锐的破风声呼啸而来,众人抬眼张望,都惊得呆了,忽地一支人臂粗细的大箭,来如流星,势若雷霆,夹着一股金风,从城头的一架巨弩中射出,奔着城中直掼下来。这射城用的巨型神臂床子弩,若此时众人在城中估计会被射个对穿,血肉俱碎。
众人正后怕时,忽听瓮城所在的洞穴轰然有声,一阵阵闷雷掠过头顶,火光中看得真切,只见一缕缕的细沙从天上坠下,城中好似下起了一场沙雨。墓门口人人骇然失色,原来城中的机关是一环扣着一环。后引出岩层中埋藏的大盘沙石,就会有大量流沙倾泻下来,把这整座机关城都用流沙彻底埋住,便是真有翅膀也无处可逃了。
这须臾间,陈玉楼暗道不好,高声命群盗撤退,不然都要被这城顶泄下数十条黄龙般的流沙所吞没。众人见势头不对,在呐喊声中掉头就撤,身后流沙激射倒灌,将墓道堵了个严严实实。
众人逃出生天,虽无伤亡,却受惊不小。陈玉楼又代兄弟对张栀郑重道谢,要不是这次张栀先去探路,恐怕众人有去无回,这总把头也无颜面对弟兄们。罗老歪也正色对张栀道谢,又啰里吧嗦吹了一堆彩虹屁,平时亲热的“把头哥”被他扔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