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的向后急退,一个后翻,避开了那剑锋。同时脚下向后一摆,像一种无形的气浪在托着我下盘,我乘风而后撤,一手向一边张开,一手化为五指急张,抓向那剑锋
擒贼先擒王。
杀人先杀剑。
看看是七哥的钢筋铁骨硬,还是这软绵绵的剑丝儿硬
阿渡似知晓我动作,一个点足人向前冲,那剑锋从我的眉心方向上摆,鱼儿摆尾般向上一弯,直接就向着我的头顶上方去了。
我五指上扬,他却沉腕三分,一个抖震,原本保持向上的剑锋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向下压制,凭空就弯曲下刺,目标是我额头正中央
这仔子真想弑父啊
我一咬牙,仰个头往后倒,脚顺风上踢,以钢铁脚趾刺向那他的手腕,这一踢若中,他钢做的手也得废成一滩肉
阿渡当然不肯被踢,半空中猛挺腰身,向后一撤,人未落地,柔软剑尖却先戳了地。软剑的头几乎折成了一百八十度,却是硬是不断,而借着这弹戳之力,他竟又向上仰翻,迅速折回,再刺我一剑
他像把自己的身躯化成了一根可以任意跳动的曲线想刺就刺想折就折
我一咬牙,抽出贴在大腿内侧从不离身的“金睛刃”。
“砰”的一声,短刃拍开了他的软剑剑锋,他却再度下沉、前冲,人是冲到了我的背后,剑上往后一递,那剑尖却冲着我背部刺去
我连忙一抽手抽出了背后的“分水刺”,手指飞速转动,直刺他手肘部,他若再敢出手,手肘必失
阿渡果然收手,一个前滚翻身,再度站起,看着我这一手持刃,一手拿刺,眼里光亮得像雪原里的野火,身上的杀气更是烧之不尽,取之不完。
我提醒他“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阿渡笑道“收手不是才刚开始么”
我怒叱道“你再不住手我就收不住手到时拼个你死我活,梁挽怎么办”
阿渡忽的收了笑容“他睡着以后我点过他睡穴,他是暂时醒不过来的。”
我一惊,他竟是早有准备这是真心打算打到底了
阿渡用右手抹了抹剑锋,遮盖住了顶端,一边又继续道“我之前就说过,我俩要是打一块儿,随便打打不伤性命可不行,你难道以为我是说笑的”
他当时的确是以说笑的态度说这句话,再加上他一向不太正经的性格,以至于我竟以为他是真在说笑,如今方知不是。
他是认真的,他是存了心思要把这场战斗打成决斗。
那我就不明白了,他一个戒断期的病号,手都受着伤呢,我一个身负大仇不能死在这儿的人,咱俩玩什么决斗那是李藏风的路线,他和李藏风抢什么
阿渡不等我再细想,一剑再刺,这次比刚刚的更为凶悍。
他刚刚是一个目标清晰明朗,刺我喉咙改成刺我眉心,如今却是短短一瞬间出了十三剑
先刺我肩膀,再改道刺我胸口,转而刺我腹部,之后再折、再回,来来回回上下游走,竟是毫无规律可言
如此种种,仿佛软剑是一条绕在他指尖的银线,随心所欲而折,想来就来,想走便走。
这时我才知道,为何他是用这样的武器。
直剑要改方换向,腕部得用劲力,幅度更明显,眼力好点儿的人就能预测。而软剑变向有时甚至用不着腕部,掌心下沉挪动指尖都能做到轻微变向,便有无穷无尽的变化,路线更是难以猜透。连预测都极难。
因此我只能双手齐出,刃刺齐上。
金睛刃稍短,可护胸口肩胛与腹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