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挽道“我知道你不会杀一个没有反抗的人。”
阿渡“一般来说不会,可你若早存了这样的诡计,我为何不能真下手杀了你”
说完他把剑尖往前一递,从悬停在空中变成了抵到了梁挽的喉咙上,这直接锐器对皮肤的,再进一步就是无可挽回,看得我后背的凉汗都下来了,我紧攥着阿渡的手不肯放,想要先把他拉回来。
可李藏风却在这时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他想说什么我知道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即便我能在千分之一秒内把阿渡拉开,他也能在万分之一秒内刺进梁挽的咽喉。
我信他,我信梁挽,我也信阿渡这个臭仔,所以我停下了。
阿渡的剑尖就抵在梁挽的喉咙,梁挽不说话,只是那么平平静静地看着阿渡,像一个任宰任杀的圣人。
他不说,梁挽不说,李藏风和我也无话可说。
咱们四个人就这么静止成了四座雕像,像四个凝固在这荒原的jg,周围只有风在动,枝叶在响,只听得见烈日下干草枯柴在噼啪作响的声音,还有我们彼此的心跳、呼吸,它融成了一条不安的线,勃勃跳动、却毫无规律。
这几秒过得好像是好几年。
可它终究是过去了。
因为我听到了阿渡的一声叹息,我接下来就看见他垂下了剑尖,仿佛垂下了最后的固执与倔强。
他把剑收了,以一种平静但带着锋芒的眼神看着梁挽,道“你故意把药藏起来,激我出手,是想看看我的瘾症走到了哪一步”
梁挽点头,阿渡冷笑“如今你看到了,又藏了药,是不是想帮着我一步步戒瘾”
梁挽道“以你如今的状况,若是贸然停药,只怕反噬极重,所以我只能帮你慢慢减少用药,一点点戒。”
阿渡道“我的确是想戒,但什么时候戒,怎么去戒,本该我自己说了算。”
梁挽无奈地笑了笑,可眼神里没有丝毫退让的情绪。
“可是你的状况,已经是不能再拖下去了。你带的药水已然不多,我想就算是回去那刘府,你这药也配不了多少。”
阿渡沉默片刻,对着我翻了个白眼“你看看,这个王八蛋是打定了主意,要把我的性命攥在手里了。”
你对我翻什么白眼啊那是我的老母亲,我当然也站他一边了。
阿渡垂下眼看了我搭在他手臂上的手,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你先前说他人美心善,我还不信。”
我问“如今你就信了”
“如今我是信了。”阿渡看向梁挽,笑得真是一个咬牙切齿,“你的确是美极了,我再没看见比你更漂亮的聪明人了”
这内容明明是在夸,可这口气听上去倒像是要把梁挽下锅煎炸了。我心里知道阿渡憋着火,我就赶紧把他给拉下去,拉到一半,就听得阿渡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一回头,发现他的脸色都有些白了。
“怎么了”
阿渡有些虚弱地把手挣开,忽的就原地蹲下了。
我赶紧也跟着蹲下来,我诧异道“你是真疼啊”
阿渡瞪我“你还以为我的疼也是装出来的”
说完他脸色更白了,低下头闭上眼,嘴里嘟囔道“姓梁的王八蛋就在你眼皮底下欺负人,你也跟着他一起欺负人你别理我,我早晚死了就好了”
仔,这不能怪阿爸啊。
你的疼不是演的,你的剑也不像是是演的啊,你这真戳上去阿爸怕你停不下来啊。
不过看他的样子是真的疼,这额头都开始出汗了,我就赶紧拍拍他的背,帮忙揉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