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叉我的,他旋他的,一种加速运动碰上另一种加速舞蹈,你说结果如何
我的剑断了,他的刀崩了,有个缺口明晃晃地在那儿嘲笑着剃头匠呢。
这招让我们两个都受了重大损失,我心里看着老八留下的一截断剑在滴血,怒上加怒,我拿了断剑与匕首准备再战。
李藏风也怒了,他抢先攻上来,不肯让我有半点喘气功夫,戳我腰扎我胸得很熟练。
我左右交接变招,像把一个人劈成了两个人用,两把短刃上下交接。
我想让他头尾不顾,他想让我没头没尾,这是个头尾性矛盾。
他打得越来越快,我打得越来越爽,数招之下险之又险,肾上腺素的迸发让我沉迷其中,但刀剑上的跳跃使我逼近生死线。
人一到这条线上,就容易忘记了自己。
死的感觉压上来,我大概也忘记了李藏风。
不知过了几招,或者是几个呼吸,我就看不见李藏风了。
我看见一个气球在动,它不安地,鼓鼓胀胀地飘在那儿。
等着我去戳呢。
不错,正是这个气球,老七喜欢砍头,我却爱戳气球。
于是下一刻,我发现我和李藏风的距离很近了。
近到他不收手,我不收手,我的匕首就会刺进他脖子,他的刀就会横冲冲地切进我心脏。
等等。
我怎么看李藏风也像是看气球
方即云你魔怔了你莫非真想杀了他
你不是想用自己的性命去教他吗你不是想借着他的手去见老八吗
你怎么能真的动了杀心
你怎么能真的想要他死
他是老李啊。
是你睡过胸口的李藏风啊
神志突如其来地回归,理智战胜了老七的本能。
我脚下一个扭曲,腕上一个发力,硬生生地让原本必中的匕首偏离了原位。
然后我脚下一扭,以胸膛迎接这把刀尖,我看见李藏风的眼神从凛冽变成了惊恐。
刀作为武器,比匕首要重,比匕首要宽,而我胸口的受力面积也比他脖子的受力面积要大。
质量决定惯性,面积决定概率。
我含笑迎上他的刀尖,李藏风就算想挪开刀,他也不可能。
可惜还是低估了李藏风。
他居然能在最后一刻硬生生地扭转了刀势,他这一扭,角度和速度都不可思议,几乎把自己的手腕都折了,于是这一刀插进了我的胸侧,没有进入心脏。
但你14033不要以为没插心脏就是好事儿了,对我来说这更坏。
因为死不掉,得痛很久。
一开始是钝而刺的痛,而后是像什么东西在胸膛里反复拉锯、烧烤,一滩结实的肉仿佛已经要融化了,拱卫着脏器的骨头也似乎一节节崩裂,肉在骨架下崩坏,骨架在上头崩塌。
那我能怎样呢
我眼前一黑,身上一冷,我非常配合地倒下去,结果在触地前的一刻被他接住。我耳朵边轰轰隆隆的响,睁开眼的时候天和地仿佛是倒着的,等情景正回来的时候,我的眼前就只有李藏风,无边无际的李藏风。
因为太近,他占据了我所有的视线,他的呼吸仿佛就成了我的呼吸。
可我的耳朵旁边是连续不断的嗡嗡响,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看得到他的脸。
这人的脖子像有一条青筋在跳,脖子以上的表情在愤怒中接近扭曲,他的目光更是火焰般灼热,像一吨的岩浆全部喷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