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金香将几个大苹果和橘子挑拣了出出来,,再抓了一把饼干进小卖部去了,周志斌有些羞愤得拉住她,却被她一把甩开。
宣汉默默看着他们夫妻,没有说话。
晚上。
周志斌将宣汉送上了火车,他给宣汉买的是下铺,一直在火车上待到了10点才走,走前倒是又父慈子孝了一番,宣汉看着周老大红了的眼睛,心中不由得叹息。
这个汉子,周宣的大儿子,周宣对他们都没有多少感情,在之后有了第二个老婆以后,更是对原配所生的大儿子和二女儿没有正眼瞧过,倒是老大憨直,又是愚孝,受了多少委屈心中对周宣都是有感情的。
宣汉拍了拍他的肩膀,周志斌有些忍不住泪意一般擦掉,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信封,有些厚度,宣汉知道这是什么。
宣汉接过,没有打开看里面到底有多少,“就当是我借你们夫妇的,将来还你们就是了。”
周志斌笑了,没有将宣汉这番承诺放在心上。
长街黑暗无甚人,站台上,亮着的白灯,距离地面太高了,失去了温度,显得惨白。
“爹,你路上小心点啊。”周志斌说。
火车鸣笛,绿皮车厢,绿色卧铺上洁白却味道浑浊的被子,短短的吧台一样的桌子,宣汉坐在床上,和周志斌挥了挥手。
这时候的火车不能洗脚,但是宣汉还是找到了卫生间,借了点水洗脸漱口。
同车厢的看他是个独身老人,穿得整洁,又温和守礼的样子,都对他很是尊敬很照顾。
宣汉看见对面那个带着孩子的妇人要掀开衣服喂奶了,便低垂了眼不再看,脱了鞋将脸转朝内部。
倒是听见那个妇人突然骂了一句“看什么看你妈没喂过你吗”
列车每过一会就熄灯了,宣汉上面传来鼾声,别处还在有窃窃私语,乘务员走过来叫他们别讲话了,又说了记得三个小时以后第一站要下车的事情。
小孩夜里吵闹了几次,妇人又起来哄了几次,动静不小,宣汉听见她出去了,应该是上厕所,便转了个身,有人在上铺聊天。
“带小孩的女人真的是烦。”
“吵得老子现在都睡不着。”
“算了算了,忍忍吧,反正只有一晚。”
话毕,然后就是打火机和抽烟的味道,整个火车的味道更熏人了。
一会儿,女人回来了,淅淅索索的声音响起来,是纸还是钱的刷刷声。
再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总算清净些了,周围都静静的,没有声音。
宣汉上铺动了动,下床来,宣汉闭着眼听,却感觉到他并没有去上厕所,反而一直在他的床边盘桓。
淅淅索索的声音又响起来,宣汉坐了起来。
“你干什么”宣汉的眼睛在黑暗之中,很是明亮,一点也没有六十岁老人的浑浊。
那个正在偷妇人钱的人被吓了一跳,急忙缩回手,就想往外跑。
“醒醒,醒醒,妹子,有人想偷你东西。”宣汉看那个妇人也被惊醒了,看见了站在她床边的那个男人,吓了一跳。
怀里好不容易睡着的孩子,又有要醒的征兆,妇人气的不行,在要不喊不喊之中纠结了几次。
“哎哎哎,我可没得手,就被发现了,别喊,别喊大妹子。”那人急忙掏出自己的钱包来,拿了五十块钱扔在妇人的床上。
他们这里声音吵得不行,其他人和周围两个床铺间的都有人听见了。
隔壁有个皮实的小孩子还叫唤“抓小偷喽,抓小偷了。”
这个偷窃未遂的人要跑,宣汉说“你尽管跑,反正你的床位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