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少年,便是当时宣汉用着夜游神化身,在河老镇向他问路的那个。
而很戏剧化的是,宣汉和他除了问路,河老祠水坝上并肩作战的情谊之外,还有另外一层渊源。
李蜚,就是侯望舒口中那个将闵泱城邪祟除尽的那个少年,这个少年还自称是小山派的弟子。
那夜风雪,让宣汉放在客栈里的身躯好像受冻一般,宣汉回到身体里之后便摇摇欲坠得站起来想回院子,被依旧跟着他的李蜚上来问询。
宣汉从水坝回来之后,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心里也说不出的感觉,就是疲惫和心累,感觉自己好像从千丝万缕的细线上挣扎出来一样,有些往事果然不能追。
“你跟着我走吧,我就是王宣汉。”宣汉顶着风雪走出客栈,身后的少年将帽子带了起来,闻言便是眼前一亮。
凑到宣汉的跟前来说,“原来你就是王师叔”
宣汉提不起精神的看着他,“你是谁”
那少年笑得露出了一颗虎牙,腰间的铃铛脆响了一声,“侄儿名叫李蜚,我父亲是李飞来。”
原来李蜚和小山派的渊源在这里,他父亲当年离去,只时不时传回消息,王宣汉却并不在意,后来也没有再收到李飞来的消息,谁能想到,人家儿子都有了。
宣汉点点头,叫李蜚和他一起走,李蜚上来搀扶他,关于夜游神和小山派的事情,一概没有问。
两人像是风雪夜归人一般,在雪下得最大的时候回到了院子。
巷子里黑漆漆的,只有映雪的时候还有些光亮,地上已经积起了雪,踩着咯吱咯吱的响。院子的灯火亮着,门口守着一个提着一盏煤油灯,身形高高壮壮的身影,一看便知道是王小吉了。
宣汉的和李蜚身上已经堆起来了雪,王小吉身上也没有少了雪,见到了王宣汉,王小吉便急忙迎上来“师傅,是弟子的犯糊涂了,竟然将师傅留在后面,八两已经去侯公馆找师傅了。”
宣汉抬抬手,“走吧,先进去。”
王小吉便看见了师傅身边的另外那个人,是个少年,少年朝他笑了笑,“师兄好。”
王小吉不知道这是打哪来的师弟,也只能憨厚地笑了笑,“哎,哎。”两人便一起将脚步已经虚浮的宣汉扶了进去。
进去后宣汉换了干衣服,又叫王小吉找来八两的旧衣服给李蜚也换上,八两这时候回来了,见到宣汉只呐呐得叫了一声师傅,便低下头,去厨房熬姜汤了。
待众人坐定,宣汉也不说发生在水坝上的事情,只模糊了去,只将遇到李蜚的事情告诉了王小吉和八两。
“原来竟是李师伯的儿子,真是个英才,我托大叫你一声师弟了。”王小吉笑着说,看着李蜚年纪不过十四五的样子,脸生的好看,又有本事,还是李师伯的儿子,心里便对李蜚亲近了些。
八两也是,本来心情不佳,但是待听到了李蜚一人将闵泱平乱止邪后,在眼中带了些期盼。
李蜚抱拳,爽朗得笑道,“哪里哪里,两位师兄好,小子李蜚,还望师叔和两位师兄今后多多担待。”
几人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就是找到这里就不愿走了似的。
过往李飞来和王宣汉在小山派鼎盛之时的那些恩怨纠葛,已经随着李飞来的久久不归,小山派的没落,门下弟子的树倒猢狲散好像已经被湮灭了。
如今他人不见消息,他的儿子倒是跑回来了。
“不知,李师兄近来可好”宣汉喝了一口姜茶道。
王小吉生了两盆火和一炉子,两盆放在屋角,炉子放在众人面前,四个人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