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承弼听了眉毛一下竖了起来。
虽然他早就猜到王氏会在都可依面前告他的状,可真听见后还是忍不住怒火中烧,哼道“你母亲口无遮拦,差点害得我们都家被满门抄斩,陛下借机要挟,老夫被逼无奈,只能答应你和周剑来的婚事,这才救了都家满门的性命。老夫没让你父亲一纸休书把她扫地出门,是看在她生你有功的份上,若不然,岂能留她”
都可依莞尔笑道“祖父大人误会了,母亲并没有告您的状,她是说被一个叫叶明月的女子欺负了,让女儿去找那女子给她报仇。”
“是吗”都承弼不信问道。
都可依确定地点点头。
都承弼忽然叹了口气,自责道“怪爷爷无能,没能守护住你的生辰贴,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事。”
“祖父大人无需自责,也无需忧烦操心,生辰贴我会去拿回来的。”都可依安抚道。
“还是我孙女有能耐。”都承弼夸赞道,不过想到白天周剑来的厉害,连忙提醒“那周剑来也着实了得,你与他对战可得当心。”
“他确实不错。”都可依勾起嘴角笑道。
都承弼警惕地扫了一眼关闭的门窗,忽然压低声音说道“老夫本以为今天会一切顺利,万没想到竟然会”
竟然会什么他没有说出口,但都可依听得懂,应道“所有人都是这么觉得的,但谁能想到会踢到铁板上了呢”
她语调里带着笑意,听起来好像很开心。
都承弼瞧着都可依脸上的笑容,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又往关闭的门窗警惕地看了一眼,然后再次把声音压低,问道“可依,你觉得苏翰林挑战问天宗,有获胜的机会吗”
都可依摇摇头,道“问天宗的强大不是区区一个帝国可以抗衡的。”
都承弼闻言顿时眼前一亮,眼神热切问道“你说如果苏翰林执意要和问天宗拼个鱼死网破,我们都家有没有可能”
可能什么他没说,但他知道都可依能听明白。
都可依盯着都承弼一双充满野心的灼热眼睛,表情第一次变得严肃,问道“祖父大人,我说的话您会听吗”
“当然会。”都承弼想也不想地答道。
“您应当收起不该有的贪念和野心,当好您的宰相。”都可依缓缓说道。
“”
祁南山西边山坳里的腐尸已经被县衙的衙役清理干净,可几天过去了山坳里依然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不知是因为山坳里味道太臭,还是因为煞气太重,连野兽都开始绕着山坳走。
尤其是到夜里,愈显阴沉死寂。
今儿是二十五,夜色下只有淡淡的星光洒落在山坳里,给本就阴森的山坳又增添了几分恐怖气息。
王五抱着他的快刀,倚在山坳外围一颗参天大树的树干上,他的视野可以俯瞰大半个山坳。
这几天晚上他都是在这棵树上度过的,他在等那块琥珀玉佩的主人出现。
这桩案子当天就被霍平凡移交到了刑部,因为死的人太多,且性质太过恶劣。
凶手灭绝人性地屠村不说,而且屠的还是为帝国立下过战功的伤残老兵,凶手被抓到后绝对难逃凌迟之刑。
王五没敢把琥珀玉佩交上去,并且对谁都没说,因为他知道一旦说出来,霍兴武必然会被捉拿到案,而以刑部的办案手段,霍兴武肯定连半个时辰都扛不住就得画押认罪。
霍兴武死不死他倒是不太在乎,他在乎的是霍平凡这么一位真正为百姓做事的父母官受牵连,所以他想查清这件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