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甫一认出张小卒,目光就下意识地往四下搜寻,果然在一旁找到了安春河惨案的另一名主凶牛广茂。
他的一张脸当即苦了起来,心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刚还在家里念叨这两位,乞求他们消停点,哪想到出门就犯到这二人手里。
“这倒霉催的。”王五心中哀怨连天。
瞅着张小卒拖在掌上的装有人头的锦盒,他的一张脸苦得几乎皱成了一团,想都不用想,这两颗脑袋定然烫手的厉害,哪个沾着哪个倒霉。
果然,只见张小卒冲他森然冷笑道“不知你可有胆去抓”
王五一听张小卒竟是这口气,不禁吓得眼皮突突直跳。
他不过是衙门口小小一捕头,帝都城里能碾死他的人不计其数。
他哪敢,怎敢有胆子
在他前面那些有胆子的捕头,全都被阎王爷请去喝茶了。
所以面对张小卒的冷嘲热讽,他干脆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听见。
“无妨。”张小卒却也没有为难他,道“你且跟着做个见证就好。请问,国舅府怎么走”
王五甫一听见“国舅府”三个字,两条腿差点不听使唤地撒脚丫子就跑。
他无比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受张小卒激将,拍胸脯要去抓犯人,否则现在可就坐蜡了。
围观的人群听见这三个字,顿时也炸了锅。
“小伙子,慎言慎言,当心祸从口出。”有好心人连忙提醒。
“小子,休要狂言乱语,国舅爷是顶天的大善人,帝都百姓谁人没受过他老人家恩惠,岂容你这黄口小儿胡乱污蔑”也有人当场出言呵斥。
此人瞬间得到大多人点头附和,可见国舅爷在帝都的声望着实不错。
“不会是真的吧”也有人保持理智,持观望态度。
“接着”张小卒把托在左右手的两个装着人头的锦盒抛给了王五。
王五“哎哟”一声惊叫,把人头锦盒接在手里,冲张小卒哭丧着脸问道“张公子,真要去吗”
“当然要去”张小卒想也不想道。
“去去干嘛”王五哆嗦着问道。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张小卒眼睛里射出两道寒芒。
旋即,他目光一缓,看着王五说道“放心,你只管给我带个路就行,到了地方用不着你出头,躲远点看着就行。”
他怕把王五牵扯进来,最后害得王五也像锦盒里的脑袋一样,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那小人就陪张公子走一趟。”王五咬了咬牙说道。
言罢,怀抱两个人头锦盒,迈步朝东走去。
张小卒提刀在手,跟了上去。
“”王五眼角余光瞥见身后张小卒手里的寒光骨刀,心里不禁咋舌道“当真是狠人一个,连国舅府都敢提刀上门。”
不过想到张小卒身后有杀神张屠夫罩着,他心中也就释然了,心想若自己有张屠夫罩着,指不定比张小卒更狂。
“小子,站住”忽然有人自路边跳将出来,拦住了张小卒的去路。
“有事”张小卒看向拦路之人皱眉问道。
“国舅爷仁德无双,受万人敬仰,你怎可提刀上门冒犯”拦路之人面色严肃地斥责道。
“兄台,这两天可听说过一个叫张小卒的人”王五停下脚步,回身问拦路之人。
拦路之人虽不解王五为何冷不丁出此一问,却还是点头应道“当然。昨日下午南郊城外安春河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