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中,张小卒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展开了入微心境,不是为了欣赏先生的美貌,而是破天荒的看起了学生手中的书卷,随着先生的领读,一字一字,一行一行地默念起来。
人生第一次,张小卒发现读书识字一点也不枯燥,这些比鬼画符还让人头疼的字,突然变得生动有趣起来了。
不由得心想“若能天天来此听课,我保正很快就能把字识全咯。”
“仓癝虚兮岁月乏,子孙愚兮礼仪疏。”
“茫茫四海人无数,哪个男儿是丈夫”
“命里有时终于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张小卒听着念着,有些词句他不知其意,有些词句使他心头豁然,奉为至理,牢记心中。
不知不觉,到了课休时间,苏锦解散课堂。
竹林小院顿时热闹起来,一群五六岁年纪的学生自学堂涌出,有的着急忙慌的往后院茅厕跑去,有的在院子里嬉笑玩耍起来,有的依然在教室里埋头苦读。
还有一些发现了张小卒的存在,也不怕生,走到近前打量起张小卒,有胆大的甚至问起了张小卒名字,来这里做什么。
张小卒被几个小孩吵得头疼,正想迈步离开,等下一节课开课后再回来,不料苏锦走了过来,一句话赶走了几个问东问西的学生,替他解了围。
直面大军冲杀尚且无惧的张小卒,此时直面苏锦,竟没来由的一阵紧张,慌忙施礼道“在下张小卒,见过先生。先前无礼冒犯,惊扰了先生讲学,请先生责罚。”
苏锦没有搭茬,而是冷着脸,冷言冷语地问道“谁派你来的苏翰林还是都天禄所传何话”
她真就把张小卒当成传话人了,所以开门见山,不愿多说废话。
由她说话的语气不难看出,她对苏翰林和都天禄这两个人非常不待见,乃至是厌烦。
张小卒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但是却被吓了一跳。
都天禄这个名字他没听过,可苏翰林这个名简直不要太响亮。
张小卒相信,在帝都这一亩三分地上,除了皇宫龙椅上坐的那位叫这个名字外,应该不,不是应该,是肯定没有第二个人敢叫这个名字了。
听着苏锦直呼苏翰林名讳时不恭不敬的语气,张小卒脑子有点懵,想象不出眼前这位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的女先生是何等身份。
“没人派我来,是在下自己来的。”张小卒心里虽震惊不已,可并没有耽搁嘴上的回答。
“你自己来的”苏锦柳眉微皱,对张小卒的话表示怀疑。
“在下是顺着朗朗书声一路寻过来的,千真万确,不敢欺瞒先生半字。”张小卒言语肯定道。
“哦”苏锦点点头,似是信了张小卒的话,冰冷的神色顿时缓和许多,随口问道“那你不知道这云竹小院是不准外人
随意靠近的吗”
“在下不知,请先生恕罪。”张小卒答道。
“不是我的规矩。”苏锦摆了摆手,说完转身进了院子,边走边道“之前不知道便罢了,现在知道了,就快些离开吧,省得被都天禄的人瞧见,平白挨一顿皮肉之苦。”
张小卒没太听明白,却也不好细问,听见苏锦下了逐客令,心中很是不舍离开,于是试着央求道“恳请先生宽容,准许在下再听一堂课。在下站在院外听即可,保证不会打扰先生讲课。”
听见张小卒言语恳切,不像故意讨好她的恭维话,苏锦不由止步,转身不解问道“不过是几段少儿启蒙篇文,以你之年龄之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