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
啾啾
两只火鸟从石洞里走出,敌视地冲张小卒和落在岩浆池另一侧的黑巨猿大声鸣叫,像是在质问他们为何乱闯它们巢穴。
张小卒目光落在两只火鸟身上,不由地微微愣神,因为这两只火鸟走起路来一摇一摆地,像鸭子一样。它们身上光秃秃地,只有稀疏细软的绒毛,没有一根大翎,也没有赤色的火焰,且叫声稚嫩,这显然是两只幼鸟。
不过,虽是幼鸟,可体型还是巨大的,比成年的大雕还大。
张小卒禁不住扶额,心说难怪黑毛畜生有恃无恐,原来是早就知道巢穴里只有两只幼鸟,根本不足为惧。
呼
呼
又两道火龙袭来,不过比刚才那两道火龙弱了太多,甚至都没喷到张小卒身上就自行溃散了。显然,这两只幼鸟的道行甚浅。
啾啾啾
两只幼鸟似乎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玩火的功夫尚浅,对付不了张小卒,于是撅着脑袋冲向张小卒,看架势是要用嘴啄他。
张小卒骨刀一扬,对准蹒跚冲来的两只幼鸟,但马上又把骨刀收了起来。因为骨刀是从大火鸟身上拆下的骨头,用大火鸟的骨头斩杀它的幼儿,未免太过残忍。
嘭
黑巨猿纵身越过岩浆池,落在张小卒和两只火鸟中间,落地时巨大的冲撞力把两只蹒跚的幼鸟震倒在地,它伸手一抓,两只幼鸟落入掌中,然后转身走向岩浆池。
张小卒头皮发麻,知道两只幼鸟落在黑巨猿手里断无活命的可能,觉得黑巨猿赶尽杀绝未免太毒辣,可转念一想,自己以前逮兔子掏鸟窝挖田鼠,不也都是一窝端么,甚至若是认真比较起来,他和小伙伴们对付猎物的手段要比黑巨猿残忍狠辣的多。
弱肉强食,无可厚非。
黑巨猿抓着两只幼鸟走到岩浆池边,一把揪掉了它们的脑袋,鲜血顿时从腔子里喷出,它手对着虚空一引,喷射出来的鲜血似活了一般,在空中汇聚成一道血流,朝着它指引的方向落去。
滋滋滋
鲜血落在岩浆池里,顿时发出滋滋的响声。
张小卒扛着令人窒息的炙热,走到黑巨猿身旁,他忍不住佩服自己,感觉自己这具身躯已经炼得冷热不侵了,身体结冰冻不死他,直面岩浆也只不过是让他呼吸困难,外加皮肤炙烤得生疼,完全在他承受范围内。
他觉得自己真应该好好感谢黑巨猿,若不是黑巨猿残忍的摧残与蹂躏,他怎能在这短短几天内连就这冷热不惧的强悍体魄。
张小卒在黑巨猿身边站定,目光好奇地看向血流溅落的位置,看清后不由地惊咦一声,他发现黑巨猿正在用火鸟的血浇注一棵通体火红的植株。
这棵小小株苗竟然无惧炙热高温,直接扎根于赤红岩浆里生长,实在让张小卒感觉不可思议,顿时惊奇打量上下。
植株通体火红,和岩浆一个颜色,若不细细观瞧,根本发现不了。约莫一尺高,茎上只有五片叶子,每片叶子约莫两寸长,呈两头尖中间宽的梭子形,茎的最顶端生长着一个花骨朵,花骨朵要开未开,含苞待放。
只看一眼,无需任何猜测,张小卒就万分肯定此植株绝非凡物。能生长在岩浆里的植株,用屁股想也知道不是凡物。
张小卒看见火鸟的血热浇注在火红植株上,它的茎、叶和花骨朵像是得到了养料的灌溉,变得越来越鲜艳,尤其是花骨朵,竟然张开了些许。
随着血液的不断浇灌,花骨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张开,最后完全绽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