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陛下醒来,若是问有没有人来过,公公可否帮本宫隐瞒一下”
“这是为何”东荣皱眉问道。
“本宫怕陛下知道后生气,万一咳嗽起来,恐怕又会”严琴音一脸担忧地说道。
“娘娘考虑的极是,奴才不说,可不敢惹陛下生气。”
“公公辛苦了。”
“这是奴才的职责,可不敢说辛苦。”
二人在门外低声说着,却不知房间里苏洄已经睁眼醒来。
确切点说他一直也没睡,刚刚严琴音进来时,他是在故意装睡,而龙案上写了一半的圣旨也是故意给严琴音看的。
严琴音完全不知。
她离开御书房,回到乾园宫,坐在卧房里,脸色似乌云一般阴沉,实在想不明白,苏洄为何要把皇位传给苏德,而不是传给自己的儿子。
“莫非是被他发现了”
“应该不是,若是被他发现了,他早就提剑来杀我了。”
漆黑寂静的房间里,严琴音身上惊出了一身冷汗。
但冷汗消散后,她的脸上渐渐浮现出阴狠的狰狞之色,过度的狰狞让她整个面孔都扭曲变形了。
“陛下,你不仁在先,那就休怪臣妾不义在后。”
“无毒不丈夫”
她两排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心里恶狠狠地说道。
她太久太久没有握剑了,以致于让苏洄忽略了一件事,这个女人是从大牙战场上活下来的人,论胆魄、论手段、论狠辣,大多男人都比不上她。
严琴音心里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站起身把门窗全部反锁,点亮油灯,然后从衣柜里拿出一匹绸缎。
她将绸缎抖开,里面竟夹着一段七色锦缎。
这七色锦缎正是专供皇帝写圣旨的顶级绸缎。
严琴音将七色锦缎铺在桌子上,又拿出笔、砚、墨。
磨了墨,在桌边坐下,提笔沾墨,在七色锦缎上一笔一划慢慢书写起来。
若是苏洄在这里,一定会被吓一跳。
严琴音竟在模仿他的字杜撰遗诏,一笔一划模仿的极像,足以以假乱真。
显然,严琴音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否则她的房间里怎么会藏着七色锦缎,又怎会把苏洄的字模仿的以假乱真。
足足用了两个时辰,她才把假遗诏写完。
她写了很多东西,什么尊左右丞相为首辅大臣,尊张屠夫为护国国师等等,但最重要的一点是,皇位传给太子苏高乐。
若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这份遗诏无论落在当朝大臣谁的手里,哪怕是张屠夫和都承弼拿在手中,都不会怀疑它是假的,因为它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合情合理。
御书房里,苏洄听着弑神的叙述,把严琴音在房间里写的假遗诏,一字不漏地在纸上写了出来,然后与自己刚写完的遗诏对比一番,发现竟有八成相似。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苏洄看着严琴音的假遗诏,不禁打了个寒颤,感觉毛骨悚然。
“她还干什么了”
“她往一件衣服上洒了许多香粉,暂不清楚她有什么目的”
苏洄冷笑了声,道“她还能有什么目的,遗诏都已经写好了,下一步自然是让它变成真的遗诏,她要取朕的命。”
“那香粉应该无毒。”弑神说道。
“她精明着呢,不会让自己身陷险境,所以必然还会用杀太子的方法谋害朕。找一找这御书房里是不是有某样东西,和她身上的香粉掺在一起就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