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打扮自己的小丑摘下了他的高帽,挂在旁边的木质支架上,转身过来摘下看向陀思妥耶夫斯基,嘴角分明上扬,眼角微微眯起,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笑意。
基地外正在下雪,俄罗斯地区与日本相差六个小时,此时才是清晨。
“我的提议是,先把你身上的寒气驱散了再靠过来说话。”
陀思妥耶夫斯基换了个场地,半个身子陷进沙发里,柔软的深紫近黑的发贴在脸侧,炉火的光打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整个人比刚刚视频通话的时候精神了许多。
他刻意的回避了回答果戈里进门后的第一句话。
发生在日本横滨的龙头战争结束后,关于“书”的碎片信息散落各地。
在书页上写下的事情可以改变现实,和许愿机相同的用途使无数的组织对此趋之若鹜,死屋之鼠、或者说天人五衰也都不例外。
只不过书的所在地,也就是横滨,他的白日黑夜甚至黄昏都被当地的组织分配的很好,三分构想使外围的组织很难介入,如果想要介入,最优的选项就是挑起他们自己内部的争端。
对于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森鸥外,以及掌握黄昏的武装侦探社的首领福泽谕吉,“神宫日和”无疑是一颗非常好的棋子。
“呀、没想到陀思你也会对寒冷感到排斥么”果戈理伸手朝着两边一摊,耸了耸肩如此说道。
的确是一颗好棋。虽然心知陀思妥耶夫斯基这样做的意义,但这样以来他和神宫日和像是有了单独的小秘密,还是令果戈理感觉到了微妙的不快。
死屋之鼠的头目面色未变,弯起唇角半挑衅“看人。”
果戈理走到他面前的沙发上坐下,两条长腿交叠,做出了很放松的姿态“即使陀思妥耶夫斯你这么说,她也仍然不肯亲昵的称呼你。”
陀思妥耶夫斯基微微一笑,紫红色的眼中倾泻出一些冷意“这点不需要你的担心。”
天人五衰的两位核心成员阴阳怪气地继续着无意义的对话,无意间打扰到了天人五衰的另一个成员。
西格玛推开房门走了出来,白与粉双色的头发凌乱地搭在脸侧,睡眼朦胧的样子“我说你们两个,好歹照顾一下晚睡的人,能不能不要总是大早上的”
他突然顿住了说话的势头,环视客厅一周,发出了疑问“阿芙洛呢”
西格玛昨天深夜才从国外回来,刚回基地已经是深夜,没有打扰任何人就闷进自己的房间里睡觉,早上起来才发现好像少了一些什么。
神宫日和的作息非常稳定,往常的这个时候应该正好晨跑回来了才对。
果戈理微微睁大了眼睛,看向面色无异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你没和西格玛说”
西格玛歪头,一瞬间的茫然“说什么”
果戈理好心的替另一个沙发上的男人回复“阿芙洛去日本了哦,陀思说她是去找回自己的记忆了。”
西格玛愣在原地。
果戈理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轻轻点了三下,不出意料看见了情绪激动的西格玛扯住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领口,强行将他从沙发上拽起来了一些。
“你明明知道日本那个地方对她来说”
费奥多尔的神色晦暗不明,略长的头发因为被揪着衣领的姿势向后,随即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算得上绮丽的笑容,令西格玛猛地感到了一阵不适。
男人纤长的眼睫在下眼睑处落下一片阴影,他仰着头看向刚刚黑下去的屏幕,缓缓开口“焦灼、烦躁,不属于自己之物像是指尖的细沙挽留不住。我能理解诸君,但不论是我诱导还是她自己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