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郎中赶紧起身进了屋子。洛风立在门外等候。
“师傅”云郎中看到披着衣服坐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双颊微红的师傅不禁眼睛湿润了。
“我的老毛病犯了榫先你先出去候着”嵇悬壶对侍候在侧的大徒弟道。
“坐这儿”嵇悬壶看着他最得意的徒弟拍了拍身边的垫子。
云郎中走到嵇悬壶的身边坐下了。他小的时候经常坐在师傅的身边听他讲学。
“师傅我给您把脉”云郎中伸手去捏嵇悬壶的胳膊,却被他的手给打开了。
“不是说过,毛病了吗”嵇悬壶又咳嗽起来。
云郎中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师傅。嵇悬壶捂着嘴咳了一会儿,将手帕放在了袖子里。
云郎中看到了师傅嘴角的暗黑色的血渍,心里“咯噔”一下。
“师傅你是不是中毒了”云郎中急切地询问。
“不是服了一些药物所致。”嵇悬壶用手擦了擦嘴角。
“师傅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云郎中抓住了嵇悬壶的手。这只曾经圆润光滑的手已经枯痩不堪了。云郎中的心里不禁一阵阵难过起来。
洛风立在门外,屋里的谈话一字不落地被他听个一清二楚。
云郎中的大师兄却站在远处的一棵桑槐树下。洛风望着他的背影心想“他倒是个君子”
“你大师兄为人耿直、厚道,但不善于权谋。我将杏林交给他只怕是会害了他所以,我将这杏林院的牌子给你,望你能使杏林院发扬光大”嵇悬壶浑浊的目光突然间清亮了起来。
“师傅我恐怕难当此大任,您还是”
“跪下”嵇悬壶的面色凝重起来。
云郎中不敢有违师命,只好跪在了嵇悬壶的身前。
“门外的朋友请你将我的大徒儿一并叫来给做个见证”嵇悬壶冲门外喊道。
洛风面上一热,旋即应道“是”
洛风和榫先一起走进屋内冲嵇悬壶施礼。嵇悬壶便当着他们二人的面将杏林院主的牌子交给了云郎中。
“好了我累了等我不在了你再回来继任杏林院主之位”嵇悬壶冲云郎中摆了摆手。
“嵇前辈烦请您告知云郎中真相,以免他和关莒前辈的误会加深”洛风施礼道。
“连你这个外人都能看破的事儿,难道他们”嵇悬壶又咳了起来。
“俗话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洛风沉声道。
“师傅难道当年您真的是故意将我和关莒逐出山门的”云郎中的身子一震,不禁悲从心中来。
“你们二人太出色,难免有人会因妒生恨为师为了保全你们,故出此下策”嵇悬壶喘息起来。
这时,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洛风侧身一看,来的人玉冠挽青丝,面容威严,目光内敛,一看就是一位内家高手。
“师傅院里来了两人,说是要找云师弟弟子不知云师弟在此,故而拦下了他们。不料那二人身手十分的了得”
“李蓀送你云师弟下山去吧”嵇悬壶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人也精神了不少。
“是云师弟请吧”李蓀冷眼看着云郎中道。
云郎中跪下给嵇悬壶磕了个头,然后起身同洛风一起跟随李蓀走出了嵇悬壶的院子。
他们来到了杏林院的场院,看到祁艳和古小东将院里的弟子都打趴在地。
古小东正在询问脚下一个弟子,云郎中在何处
“小东”洛风轻喝一声。
“洛大哥”古小东看到洛风便放了脚下那人,笑着迎了上去。祁艳则立在原地低着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