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结束上午班志愿服务的时候,专门和冯以珊打了招呼。
他说“以珊啊,唐总再来服务不用告诉我了。”
冯以珊不方便问具体情况,只能答应“好的,王医生。”王医生和唐总关系似乎不好了,所以她排班的时候,甚至尽量错开他两。
他从庇护所出来,去接金阐的班。换医务袍时,他的来电铃声响起来“you tear heart out jt the erfect ay你撕扯出我的心,方式刚好完美。”
王帆接起电话“恩妈,今晚我要回来吃饭的。好,拎两袋米回来。再见啊。”
他挂掉电话。这首情歌从前无感,只是因为好听他才用的。现在它有些讨厌起来。于是他边进门诊室边问金阐“金阐,有什么来电铃推荐吗”今天门诊室没有病人。
“我用的大悲咒。”金阐冷淡回答,“梵语版的。”
“我跟你用一样的,你会不会介意”
“不介意。挺好的。”金阐出去了。
于是王医生把来电铃换成了梵语版大悲咒,开始坐班。
大悲咒清心寡欲,不令王帆多想。比如人们会去同一个地方,却不会再遇见。
庇护所里,唐柏结束挨揍。经过医生值班室时,他加快脚步,并且不往里看。
他坐到车上,插入车钥匙打开广播。“恒大零比三完败拜仁。对上米内罗时故态复荫,再次故意踩踏和报复性踢人。最终在世俱杯上止步第四”
他挂档,旋转钥匙启动发动机开走了。
足球的世界并没有改变。
唐柏也没有。
他没消瘦,不酗酒,并未对烟草产生突如其来的热爱,而且工作狂一如以往。
他还是西装革履衣冠禽兽,还是老被各式各样的人灌酒,还是凭借天赋异禀的狡诈和舌绽莲花的口才无往不利。
年关的应酬量呈指数递增。唐柏中午应付了证监。他在公司厕所洗把脸,下午晚上接着战率领客户经理的行长们。他们时来谈协议存款的。在各种宝和指标双重压迫下,每个人都使出浑身解数,仿佛喝死唐柏,最终合同就能少一个点。
最后,唐柏开始吐。在财富中心背后,那个熟悉的垃圾桶旁边。他一向喜欢这里,背风而隐蔽,吐起来不至于太丢脸。
凌晨时分,他靠在垃圾桶上,晕沉沉。他掏出手机,按下快捷键1。
那个稳定温和的声线即将出现。唐总忽然清醒,猛地挂断电话,然后摇摇晃晃走回办公大楼。他刷指纹进自己的办公室,拉下百叶窗。
办公室的沙发床上,唐柏睡了一晚。
因为晚上不开中央空调,他在厚毯子底下瑟瑟发抖。
三月十五日,周末。唐柏准点起床。
他到达办公室,打开电脑,拉起百叶窗。他发现来上班的人很少。于是他点开电脑右下角时间,原来今天是周六。他审着投资部去年的总结。此时,吕秘书给他打电话“唐总,我有事向您汇报。您在哪儿”
“我在公司办公室。”唐柏说。
十点半,吕秘书敲门。
唐总说“请进。”他转开曲面屏,靠在真皮座椅上,指尖搭在一起,很有压迫感。
唐总问“今天周六,小吕怎么不去上培训班了”
“不用上了。 ” 吕秘书说,“唐总,我考下来微软认证的高级工程师了。”
唐总坐直了。他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