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回你父母家吧。”一点调笑融入唐柏的声音,“你真没打过架”
“西区三环滨水云天。我一路模范学生到现在。刚才算弥补了青春期的遗憾。”王帆自在回答,“你也是一路精英教育上来的,怎么干架挺厉害”
“我初中生过病。”唐柏靠近他,“被欺负得狠了,不打不行。”
他初中是东区钢厂子弟二中,的确不好。王帆问“能请教一下生病和打架的逻辑关系吗”
“初中我生病,家里不太宽裕,给用的药不好。我输液输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我的信息素在那时变成了oga。”唐柏有些安静,略略停顿才继续,“钢厂子弟二中的学风不太好。同学骂o是弱者,物竞天择,不该跟他们一起念书。所以我刚从病里恢复去学校时,他们每天下课都把我堵到厕所里围着揍。老师也不管。后来,我把他们打趴下了,立志要考出来,脱离那个环境。”
王帆轻轻“恩”了一声。他没有出言安慰,甚至没有刻意转头看唐柏此时的表情。
唐柏自己倒笑了一下“上高中之后,药的副作用消失得差不多了。加上过了十六岁,本身的aha信息素分化出来,越来越浓,我就很少想起这事了。”
唐柏拉开奥迪车门,插入车钥匙。
王帆跟着上车。远处车辆的灯光,经过车身的阻挡后打在唐柏的脸上身上。随着车流移动,唐柏脸上的阴影变幻不休。
王帆忽然开口“要不要试试和解”
“原谅初中同学”唐柏抓起他的手,压在自己的上,跟他亲热,“我不是说很少想起这事了吗青春期嘛,都有个躁动的时候。谈不上刻意和解。”
王帆顺从地揉弄了一下掌下部位“我是说,与小唐柏和解。我不认识你的初中同学,我不在乎他们。”他所受的aha教育不怎么允许他直接表露看法,但他还是说,“我在乎你。初中没能保护自己,不是小唐柏的错。”
万度高温烙铁烫下来。唐柏甩开他的手,僵了一分钟。然后他挂档踩油门,送王帆送回家。
安静在车内徘徊。
唐柏停车时,王帆还在反省自己是不是交浅言深。
唐柏却一下拉住他的手,随即侧身过来,靠近吻他。然后唐柏咬着他的下唇说“这些年,我没想过可以不用接受那种强盗逻辑。我会试试看与自己和解。”他从前斗殴的伤口早已愈合。而隔着十七年的时光,那些伤口好像被神迹亲吻。终于不再隐隐作痛。
王帆也没想过,唐柏声音沙哑时,其实会触动过往。
回家后,王帆一家人去给小侄女过生。出门时,季淑芬说“你这一天天喜笑颜开的,是不是谈恋爱了”
是,不过唐柏是个a。王帆说“妈,别催我,给点时间。”
“不催,”季淑芬锁门时说,“慢慢发展。我不会干涉的。我也年轻过嘛。”
“诶,换成指纹锁吧,”王帆想起唐柏家的锁,带他妈进电梯,“免得锁门。”
另外,他也不想跟家人讨论恋爱。讨论起来会有点奇怪。
一月二十七日周日晚十点。唐柏在办公室,对着曲面屏研究政策。吕秘书进来敲门“唐总,您对io开闸的意见,我整理出了发言稿。刚发到您邮箱,您过目一下。”
“恩,你下班吧,我慢慢看。”唐柏说。
吕秘书出去之后,唐柏给王帆打电话“上周的庆祝餐太草率了。”
“恩那怎么办”社区医院值班;的王帆反问。
“尽快换个方式来一遍。”
“同意。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