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将他外套挂到门背后。两人摆正笔记本开战。他两挤在一张沙发床上打英雄联盟,所以伸不直腿。隔一会儿就互相撞到。这侮辱了沙发床的大小和用途。而沙发床只能默默承受这种侮辱。
今晚一直没有来新病人。王帆看看腕上的天梭,十一点了。他说“歇会儿吧,对眼睛好。”唐柏合上笔记本神采奕奕。
王帆下地放笔记本。他从值班室柜子翻出两个枕头两床薄被。
quot王医生平常过得quot唐柏准备惯例三部曲谈人生谈理想谈哲学,再转折到性。他在伦敦政经读书时学到的,到底比寻常aha更高杆。
王帆不按唐柏的节奏来。他将枕头被子放到唐柏脚边,接着诱导唐柏“躺下来歇吧,一人一头正好。”
唐柏想,不急在一时,躺下来养精蓄锐更有气氛。
于是他躺下。王帆关了灯。
五分钟后,唐柏酣然入睡。
王帆划亮手机屏照明。微光下,他将枕头塞到唐柏颈下。唐柏不情愿地咕哝。然后王帆睡到沙发床另一头。
今晚医院的暖气温度掌握得相当合适。两个人睡在一起,既没有太冷也不会过热。睡着前的最后一刻,王帆只剩下这个念头。模糊、真切而无关紧要。唐柏的白兰地气息环绕着王帆的梦境。
十月十一日,第五周周三。晚上九点,王帆接到唐柏电话“王医生,帮个忙,我喝多多了,开不了车。”
王帆问“你在哪儿”
“啊哈,在就在”唐柏答不上来。
王帆叹口气,改成问“附近有啥标志性建筑吗”
“财富中心”唐柏咬牙切齿,“民生银行”
王帆开着别克凯越去西区。cbd财富中心不难找,附近就是民生银行分行。王帆停车,下来找人。秋雨濛濛,他走过两个街道,沾湿了自己的头发,才在大楼背面找到唐柏。
路灯下,唐柏在撒酒疯。他一手勾着西装外套搭在肩膀上,上身只有一件白衬衫,领带歪歪扭扭。他对着深蓝色的大垃圾桶又踢又踹大展淫威,肆意谩骂趾高气扬。他的头发本来服帖,此时被吹得乱糟糟,意外地年轻了不少。秋雨中,他酒后失态,应该可怜又落魄。而他显得格外有拼劲,因为他的咒骂花样百出。世界上好像没有什么能令唐柏失魂落魄。
王帆从侧面箍住他,限制他行动。王帆说“唐总,不要再毁坏公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