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还在忙他的木活。手上的木刨子被他推的虎虎生风,带起一片又一片卷在一起的木花。堆落在地上蓬松的木花更是不计其数。
如果不是雨畴芳一直让小太监打扫着,不然的话木花早就蹿进朱由校鞋子里面去了。
朱由校不怕热。连扇扇子的太监和宫女都不要。即使是擦汗,也是自己撩起袖衣一抹。比起那些做木活为生的木匠,朱由校现在只差没有把衣服脱了。
雨畴芳站在一旁,手里随时准备给朱由校端茶。而在他的身旁跪着魏忠贤和客印月。对于两人跪着,背着他们的朱由校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来了。
大约是半刻钟之后,一连推木刨子推得有些腰酸背疼的朱由校放下刨子,捶着腰转身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急喝雨畴芳端上来的茶水就终于是见着跪在地上的魏忠贤和客印月了。
“魏公,奶娘。你能跪在地上干什么起来吧。这里没什么外人。”朱由校很平和的摆了摆手,又道
“对了魏公,你给朕找来的那图纸朕已经钻研明白了,等过几天就可以把那新的榫卯做出来。不得不说,这榫卯还真跟朕以前见的不同。魏公啊,这次可是多谢你了。”
朱由校一边说着一边喝着茶。不过魏忠贤二人不仅不起来,反而是连头也不抬。
见此,朱由校不由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不起来也不说话。难不成是想在这里跪一天”
朱由校话音落下之后,只见魏忠贤哭泣道“陛下啊,老奴有罪。老奴有罪啊。”
“魏公你这是怎么了”
“回陛下。老奴也不知道怎么了,老奴甚至不知道是怎么得罪那帮文人了。这几天朝堂和顺天城到处都是骂老奴的声音。老奴不知道原因,只能来请陛下治罪。”
“呵呵,魏公你这话说的还有意思。受了委屈直接说不就好了。你一心为朕,朕肯定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客印月道“陛下,完吾他这几天一直在被那些文人骂。说他是权阉,是社稷之害。百姓也跟着骂他。依我看,陛下还是撤了完吾东厂提督的职,最好什么都不给他,让他也好安心一点。”
“奶娘怎么你也跟着魏公起哄”朱由校放下茶杯,道“魏公的职位是朕封的,事也是朕让做的。他们难道是想指桑骂槐再说了,他们骂一个人朕就得免一个人的职。那他们要是赞扬一个人怎么办那还要朕干什么”
朱由校说着,言语之中和脸上的怒气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陛下息怒。”雨畴芳连忙上前,“陛下,这天热,你小心气坏了身子。跟那帮没事大题小做的文官没必要置气。要奴才看,他们就是没事吃饱了撑的。有着闲工夫,怎么不去琢磨琢磨对付鞑子。”
“畴芳说的对。朕都不知道朕养这帮大臣是干什么吃的。辽东军饷如果不是魏公出的主意,到现在还是空缺。让他们多收点税银,还没事总给朕说不与民争利。这帮酸儒”
朱由校说着,不由气得一拍桌子。显然,六月是真的够热的。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啊”魏忠贤三人齐齐说道。
朱由校道“行了行了。魏公和奶娘起来吧,又不是什么大事。”
“多谢陛下为老奴做主。”魏忠贤带着哭声,人正准备起的时候,王体乾却是正好进来了。
“老奴见过陛下。”
“王公来了啊。有什么事吗”
“回陛下,左副都御史杨涟杨大人送来了一份弹劾罪疏。”
“杨大人弹劾谁”
“魏公。”
“哼”听着是弹劾魏忠贤,朱由校冷哼的同时又是忍不住一拍桌子,道“真是一天吃饱了没事干。给朕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