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海鲜店位于景园底商的一角,店面不大,是最早一批对外营业的餐馆,至今已有十年的历史。
张氏海鲜的名气是从最近一年开始鹊起的,在通州这样的内陆城市,海鲜店很少,新鲜正宗海产品的店家就更少,在此基础上,还能做到物美价廉,只有张远志张老板这一家。
景园如今繁华的格局,起码有一半的功劳要归功于张老板,借了这阵东风,越来越多的个体老板在这里落户,形形色色的店铺几乎是一夜之间如雨后春笋遍地冒出,也为百川路赢得了“西大成街”的美誉。
林时恭和汪海洋都是本地人,对这个地方有所耳闻,印象还算深刻,此时两人轻车熟路而来,压着八点钟整走进张氏海鲜的店门。
两人一脸提防,谨慎地扫视四周。他们在门口傻站了半分钟,想象中的穿黑衣服的神秘接头人没有出现,甚至没人理他们。
这看起来就是一家普通的海鲜店,光膀子喝酒划拳的壮汉从他们面前这桌一直排到最里面那桌,中年男人宏亮的嗓门错杂在一起,像十辆装甲车隆隆碾过,几乎快要被天花板给掀飞。
林时恭吸了吸鼻子,这屋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气息,整间屋子仿佛泡在了酒池里,空气里的酒精浓度高得可怕,他甚至怀疑,要是哪个好事者在这里生一把明火,登时就能将空气引爆。
他看见每桌正中都有一道铁板鱿鱼,这是张氏海鲜的招牌,在他设想中,如果神秘的接头人递给他一张菜单,他就会立刻别开眼,故作高深地说,都说这里的铁板鱿鱼有几分味道,不如上一道给兄弟几个开开眼。
但他现在改了主意,因为他左手边大叔仰脖闷一口烈酒,结果酒到嗓子眼破了功,一口喷出来,给那鱿鱼来了个全身淋浴,这把他恶心坏了。
看起来似乎只是一家海鲜店,要说有什么不寻常之处,大概就是环境恶劣些,比不得他平常出入的那些高级餐厅。但景园这边,大多是苍蝇馆子,所谓的苍蝇馆子,大致是这副模样没错。
“什么情况”
汪海洋在他身边小声说。
林时恭也不明白。穿黑色工作服的服务员往返于厨房和餐厅两处,向各位大叔大爷陪着笑脸,根本没有招呼两人的意思。
他只好主动出击,将着急忙慌从后厨跑出的服务员拦下。
“用餐吗先去外面扫码排号”
服务员撂下这句话后,丢下两人跑进后厨。
“”
两人面面相觑。
“我们没走错地方吧”汪海洋虽然是本地人,但此刻的语气不那么肯定,他两年没回来,家乡变化日新月异,说不定景园里还有别的张氏海鲜
林时恭摇头“不可能,我查过地图,这附近就这一家。”
“那我们怎么办该不会被耍了吧这里看起来很正常”
的确很正常,也不完全正常,至少刚刚跟他打了照面的那个服务员就不太正常,那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隐隐透出的气息不比两人弱多少。
这样的人来这家小小海鲜店跑堂,本身就很奇怪。
“既来之,则安之。走,扫码去”
林时恭决定按对方说的做。
屋外的冷板凳起码有二十张,此时都坐满了人,清一色的中年大叔,彼此似乎也都熟识,气氛聊得火热,一点儿也不比屋内冷清。
林时恭甚至怀疑,这些人就是来这儿聊天打屁的,躲避家中黄脸婆唠叨的同时,还有免费的瓜子磕,至于吃不吃得上海鲜,他们根本不在意,甚至于吃不上才好,这样还可以省一笔费用。
两人一通扫码,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