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珽越听越是害怕,待到曲仁田说完之后,他的脸色惨白如纸,身子抖如筛糠,想到朱棣屠戮大臣之时,手段残忍狠毒之极,再也忍耐不住,扶着桌子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向着曲仁田一揖到地,颤声说道“先、先生救我,先生救我”
曲仁田急忙将蔡珽扶了起来,口中连声不敢,将他扶回到椅子上,这才正色说道“大人花费重金将学生聘为幕宾,对学生甚是倚重,学生自当为大人肝脑涂地,忠心办事。”
蔡珽坐回到椅子上,心中念头急转,暗想我改了姓名,便是为了躲避大祸,姓曲的既然知道此事,绝不能容他活在世上。只是不晓得他是否将此事说给别人,须得想法子查个明白。若是他没有泄漏此事,将他一刀杀了并非难事,若是他已经此事说给了别人,事情倒有些棘手,须得将知道此事之人尽数除掉。是以眼下还要留着他这条狗命,不可立时将他斩杀。而且此人颇有智谋,不妨利用他度过难关之后,再将他杀掉不迟。
念及此处,蔡珽点头说道“本官视曲先生为好朋友,若是曲先生能助本官度过这个大劫,本官必定另有重谢。”
曲仁田摇了摇头,口中说道“学生死心塌地为大人办事,并非是为了赚取银子,只是为了报答大人的恩德罢了。”
曲仁田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这才接着说道“今上原本就对大人心存芥蒂,将大人视为建文帝的心腹,必欲除之而后快。偏偏建文帝露了行迹,又一路向南而行,今上岂能不怀疑大人心念旧主,要将建文帝迎到广东,拥戴他为皇帝,起兵造反”
蔡珽听曲仁田如此一说,一颗心又悬到了嗓子眼处,颤声说道“本官绝对没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打算,一颗忠心,天地可鉴”
曲仁田笑道“眼下建文帝突然露面,又急匆匆地南下广东,看似一场危机,却也是一个大好机会。大人须得抢在御前侍卫和福建巡抚黄大人等之前将建文帝捉住,然后送往京城,交给皇帝处置,这是天大的功劳,皇帝自然不会疑心大人对他不忠了。”
曲仁田说完之后,蔡珽顿足说道“本官何尝不晓得要重获今上信任,须得要将建文帝擒杀。只是眼下压根不晓得建文帝到了何处,本官派人到哪里去拿他为好”
曲仁田嘿嘿一笑,口中说道“原本咱们没有丝毫线索,要捉拿建文帝,势比登天还难。只是老天爷都要帮着大人,将来自京城的尚大人一伙送到了大人面前。方才学生暗地里留意姓尚的,发觉他对正一禅师颇为留意,而且这位正一禅师的来历确有可疑之处,就算他不是建文帝,也必定是建文帝手下的亲信心腹。咱们只须在暗地时留意尚和阳一伙人的举动,如果姓尚的断定正一禅师就是建文帝,带人将正一禅师捉住,咱们便给他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