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观说到这里,略停了停,看了厉秋风和慕容丹砚一眼,这才接着说道“如船蓄水所用的大木桶,虽然在下已经命人备了三十余个,不过四只大船的乘客加在一起,将近三百余人,只怕三十余个大木桶仍嫌不足。费良又与在下说过,大木桶虽然甚是坚固,不过毕竟比不得铁桶,在海若是遇到大风大浪,说不定会有损坏。咱们出海航行,即便食物略有不足,却也能捱得过七八日。但是一旦没了清水,只怕熬不过两三日便得活活渴死。是以费良以为,须得在每只船多备两个大铁桶来蓄积清水,一旦咱们在海遇到变故,大木桶受损,也不会太过慌张。在下听费良说过之后,以为他说得不错,便将此事交给他去处置。费良在东安城三家铁匠铺定下了九个大铁桶,原本昨日要去查看这些铁桶打造得是否合乎尺寸,只是费良想要前来拜见厉大爷和穆姑娘,没有前往铁匠铺。今日在下前来给厉大爷和穆姑娘请安,费家说他们父子既然已经拜见过两位,今日不须再来,一大早便到铁匠铺去了。”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见丁观说话之时目光游移,心下均想此人多半并未说实话。不过昨日两人已经议过此事,知道丁观对两人并无恶意,是以虽然知道他这番话说得不尽不实,却也并不恼火。待到丁观说完之后,厉秋风岔开话头,与丁观说起京城旧事。丁观见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并未追问,总算松了一口气。三人一边说话一边吃饭,倒也颇为惬意。
吃完早饭之后,丁观带着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走出于家老店,直向南城走去。慕容丹砚对丁观说道“丁先生,东安城四座城门已经可以出入了吗”
丁观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城门仍然封闭,知县衙门颁下了告示,除了驿卒之外,官吏百姓不许进出东安城。”
丁观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转头向四周张望了一番,这才压低了声音接着说道“厉大爷,穆姑娘,昨晚在下回去之后仔细推想,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东安城四门紧闭,只怕不是东安城知县邱大人和梁把总的主意,而是阳大人担心走漏了厉大爷和穆姑娘前往扶桑的消息,派人前来东安城,假说有海盗来袭,要邱大人和梁把总关闭东安城四门。如此一来,运送扶桑人的三只大船到了东安城码头,自然无人知晓此事。到时咱们尽可以放心登大船,扬帆出海,直奔扶桑而去。”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听丁观说完之后,心下都是一怔,不由对视了一眼,心下均想,只怕事实确是如此。丁观心思缜密,阅历见识远在咱们之,竟然猜出了阳震中的用意,着实令人佩服。
三人谈谈讲讲,不知不觉之间已走出了三里多地,到了南门近前。此时南门城墙下空荡荡的,压根没有百姓走近。想来昨日许多百姓不晓得东安城四门封闭,想着出城办事,这才在南门聚集。只是经过一日两夜之后,城中百姓大都知道官兵关闭了城门,不许随意出入,自然无人再来南门碰运气,南城城门前才会如此寂寥。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跟着丁观走到城门近前,只见城遍布军士,一个个执刀握枪,甚是威武。城下有三四十名军士分成两列,守在城门洞前。看到三人走近,一名官兵头目越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