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那名锦衣卫笑着说道“许大人奉阳大人之命到海边去了。不过他在临走之前,吩咐咱们若是见到厉百户,须得请厉百户先在庄中歇息,待他从海边回来之后,再与厉百户商议事情。咱们已经为厉百户备好了宿处,请两位随咱们同去。”
那名锦衣卫说完之后,向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厉秋风尚未说话,慕容丹砚抢着说道“请问妙慧大师一行是否也在王家庄中”
那名锦衣卫一怔,转头看了慕容丹砚一眼,笑着说道“那几位师太也在庄中歇息,下榻之处离着咱们给厉百户备好的居处不远。只是眼下已过午夜,待到天亮之后,两位再去探望几位师太却也不迟。”
慕容丹砚不晓得自己和厉秋风等人离开老翁山顶之后,妙慧大师是否安好,是以急着想要去探望永泰寺群尼。听那名锦衣卫说完之后,她正想说话,厉秋风抢着说道“如此甚好。今日咱们与倭寇连番厮杀,想来妙慧大师已经疲惫不堪,多半已经歇息了。咱们若是前去打扰,只怕多有不便。”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心下一怔,随即醒悟过来,知道厉秋风暗示自己不要勉强去见妙慧大师,是以只得作罢。厉秋风见几名锦衣卫并无恶意,这才和慕容丹砚一起翻身下马,跟着几名锦衣卫向庄内走去。待到走出里许,离着王宅已然不远,几名锦衣卫引着厉秋风和慕容丹砚折向左首,走入一条小巷,绕过两栋被烧塌了的宅子之后,走进了一座院子。为首的那名锦衣卫一边将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引入正房,一边笑着说道“庄子里许多屋宅已经被毁,能找到一栋完好无缺的屋宅并非易事。请厉百户在此歇息,待到明日许大人回庄之后,再请厉百户前去相见。”
厉秋风道了一声谢,又与几名锦衣卫客套了几句,待到锦衣卫离开之后,他将屋门关紧,侧耳倾听了片刻,知道几名锦衣卫走得远了,这才对慕容丹砚小声说道“许鹰扬极为狡诈,又甚是狐疑,这几名锦衣卫是他的心腹,若是知道咱们回到庄子之后立即去拜见妙慧大师,必定会猜疑咱们另有所图,只怕对妙慧大师不利。眼下倭寇败局已定,咱们只须等待时机出海前往扶桑,不必与许鹰扬再起纠纷。否则闹将起来,必定会误了咱们的行程。”
慕容丹砚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姓许的看去不像云飞扬那般嚣张,不过此人颇有心计,只怕比云飞扬还要狠毒狡猾。厉大哥,你在锦衣卫当差多年,每日里与许鹰扬这等奸诈之徒周旋,想来吃了不少苦头罢”
厉秋风摇了摇头,沉声说道“锦衣卫南镇抚司与北镇抚司不同,并无侦缉、审案、捕拿犯人之权,每日里只须在皇城各处宫殿当值两三个时辰,或是看看北司送过来的公文,此外再也没有什么事情。何况我虽然在锦衣卫当差,却无意于仕途,在几千名锦衣卫之中籍籍无名,许鹰扬自然不会与我为难。是以我在京城当差五年,虽然身在龙潭虎穴之中,平日里倒甚是逍遥自在。”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厉秋风这才请慕容丹砚到内堂歇息,他在大堂守夜。慕容丹砚知道厉秋风绝对不会答应自己与他轮流守夜,是以也不推辞,道了声谢之后,便即走入内堂去了。厉秋风将一张桌子拖到了大堂中央,躺在桌子之,将长刀放在身子右侧,这才闭了眼睛。经过一日一夜的连番激战,饶是厉秋风身强力壮,内功深厚,此时也已是疲惫不堪,躺下之后不久,便即沉沉睡去。
待到厉秋风睁开了眼睛,只见大堂之中已经朦朦胧胧亮了起来。他翻身坐了起来,这才发现窗户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