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楼话音方落,王小鱼拍手笑道“金寨主说得不错。我瞧着石老贼装腔作势,其实没有半分本事。那些绿林响马虽然在他面前恭恭敬敬,其实心里恨透了他只要金寨主揭穿了石老贼的奸谋,庄子中的绿林响马害怕着了石老贼的毒手,必定不肯与他同流合污。到时金寨主振臂一呼,大伙群起而攻之,石老贼和宝阳寨那伙奸贼寡不敌众,非得全军覆没不可。”
王小鱼说到这里,略停了停,接着说道“厉大侠,慕容姐姐,金寨主,咱们先说好了,石老贼须得让我来杀哼哼,这个老家伙在绿林之中颇有声名,我若是一剑将他斩了,必定轰动江湖。有分教,东辽县绿林内讧,王女侠剑斩贼头”
厉秋风听王小鱼胡说八道,压根不愿理她,口中说道“离着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金寨主千里迢迢来到东辽县,被倭寇打伤,又折腾了一日一夜,想来疲惫不堪。还请金寨主早些歇息,待到天亮之后,咱们齐心合力,与倭寇大战一场。”
金玉楼此时确实十分疲惫,是以并无异议。厉秋风将他引到自己方才歇息之处,请他躺下歇息,自己盘膝坐下运功。慕容丹砚和王小鱼却是兴奋难平,回到歇息之处窃窃私语,不肯睡去。后来王小鱼说得兴起,压低了声音对慕容丹砚说道“慕容姐姐,咱们若是斩了石老贼,从此在江湖之中横行无忌,武林中人说不定会赠给咱们辽东双女侠的绰号。到时咱们将王家庄改称为双侠庄,姐姐做大庄主,我做二庄主,岂不美哉”
慕容丹砚心下好笑,低声说道“好,就依王二庄主的主意办罢。”
二女嘻嘻哈哈,声音略大了一些,厉秋风听在耳中,却是忐忑不安,暗想咱们虽然计算周全,却是依据眼前的情形定下计谋。不过危局瞬息万变,柳生旦马守这个老贼一直没有露面,不晓得还有多少毒计没有使出来。即便眼下白山派弟子已然倒戈,可是石敢当能够调动的人马仍然远在咱们之。何况扶桑大军先锋兵马已到,随柳生良进入王家庄的黑甲武士不晓得有多少。天亮之后,若是不能在绿林响马面前揭穿石敢当的奸谋,或是即便揭穿了石老贼的奸谋,绿林响马慑于他多年的淫威,不敢背弃他而与他反目,咱们便得独力面对一两千名绿林响马。即便我能杀出重围逃走,慕容姑娘和王姑娘、金寨主势必为石老贼所害。怎生想一个法子,能护得三人周全。
厉秋风越想越是焦躁,蓦然间只觉得胸口一痛,这才惊觉自己思虑过甚,胸口气血翻滚,忘记了自己正在调息运气,险些岔了气息。念及此处,厉秋风急忙运转丹田真气,将胸口的浊气引至咽喉处,再缓缓吐了出来,胸口的郁闷这才消散了不少。他知道自己若是还像方才那般焦虑不安,只能伤了自己的身子,是以只得闭了双眼,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如老僧入定一般,片刻之后,便已神游物外,心中一片空明,再也不去思虑凡尘之事。
约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