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冯渭接着说道“耶律阿保机在易州城中,一心等着耶律倍率领兵马前来会合。可是等了足足一整天,却也没有看到耶律倍的影子。其时大雪越下越大,虽然天已全黑,可是到处都是苍茫白雪,竟然使得天地之间变得朦朦胧胧,并非一片漆黑。耶律阿保机越等越是焦虑,亲自到了易州城南门,手扶垛口向城下眺望。只见对面李存勖的军营之中点起了十几堆大火,将营中照得一片通明。只不过除了营帐和火堆之外,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只是偶尔传来几声战马的嘶鸣之声。
“耶律阿保机看了半晌,脸色铁青。跟随他登城墙的大臣和将军见皇帝如此模样,知道他已愤怒到了极处,只怕立时就要杀人泄愤。是以一个个畏畏缩缩躲在一边,生怕触了耶律阿保机的霉头,不免人头落地。耶律阿保机见众人如此模样,心下越发恼怒,命人将耶律倍派来的使者召到城头之,冲着他大声吼道,太子的兵马到底去了哪里
“那名使者乃是耶律倍的心腹,此番舍命杀入易州城,便是为了向耶律阿保机报信,免得耶律阿保机怀疑耶律倍另有所图。他出发之前,耶律倍口口声声说自己随后就会率领大军杀奔易州城下,与易州城内的辽军夹击李存勖军。使者快马加鞭,拼命冲入易州城,一路并未耽搁工夫,估摸着耶律倍的大军只须用五六个时辰,便会赶到易州。可是一直到了深夜,耶律倍的兵马却是踪影全无,使者虽然是耶律倍的心腹,此时也不晓得耶律倍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是以被耶律阿保机厉声责问,他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耶律阿保机见使者如此模样,心下既惊又怒,。便在此时,那些归附耶律德光的大臣和将军纷纷站了出来,喝斥使者欺君。耶律德光却躲在了一边,压根不说一句话,免得被耶律阿保机怀疑他参与了此事。使者见此情形,心下雪亮,知道这些大臣、将军明面呵斥自己欺君,暗地里却是提醒耶律阿保机,耶律倍过期不至,乃是故意欺瞒皇帝,不肯奉诏到易州城与辽国大军会合,只等着李存勖得手,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做大辽皇帝。
“耶律阿保机自然明白众臣的意思,脸色愈发难看。他双眼盯着耶律倍的使者,森然说道,你的主子一心想要我好看,自己来做皇帝,是也不是使者大惊,正想跪倒解释,耶律阿保机倏然拔出宝剑,一剑便向使者脖颈砍了下去。
“那名使者奉了耶律倍的将令赶到易州,原本已存了必死之心。即便换作平日,皇帝要杀他,他也只有引颈受戮的份儿。只不过他没想到皇帝竟然会亲自动手砍杀自己,学武之人猝然被人刀剑加于颈,自然而然地便要反击。是以耶律阿保机的宝剑离着他的脖颈还有数寸,使者想也不想,反手拔出弯刀,便向耶律阿保机的胸口砍了过去。
“耶律阿保机是马皇帝,虽然没有练过高深武功,身手却颇为矫健。他这一剑劈了过去,倒也并非要将使者砍死,只是要将宝剑架在使者的脖子,逼问使者耶律倍没有带领兵马赶来会合,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使者竟然敢拔刀相向,心下大惊,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使者手中的弯刀已然劈到了他的胸口。
“这名使者是耶律倍身边的死士,武功高强,虽然长枪大戟的战阵功夫远不及耶律阿保机,可是论起刀剑拳脚,却要比耶律阿保机高出许多。城头的辽国大臣、将军、军士不计其数,不过都没有想到使者竟然敢拔刀砍向耶律阿保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