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实微微一笑,道“朱兄弟多虑了。你如此率性,那是没有将在下当外人,在下更加放心了。朱兄弟还有什么事情要,尽管便是。”
厉秋风摇了摇头,道“其它便没有什么事情了。员外尽可以放心,此行朱某一定尽心竭力,助员外办成这笔买卖。”
张实大喜,端起酒杯,对厉秋风道“事情办成之后,朱兄弟会看到更多的银子。来,咱们干了此杯,从此便是好兄弟。大家有财一起发,有福一起享,何等快活”
厉秋风端起酒杯,与张实轻轻一碰。两人各自将酒饮了。张实又站起身来,亲自给厉秋风斟满了酒,坐下之后笑道“今日是我最高心一,须要喝得尽兴才好。来,咱们再饮一杯。”
厉秋风原本打算询问大船何时出发,船上又运了什么货物。只是生怕张实起疑,便没有开口询问。只是装出了高心神情,与张实喝起酒来。两人推杯换盏,不知不觉之间,每人都已饮了六七杯酒。张实已然微有醉意,抓起酒壶正要给厉秋风再斟上一杯,发觉一壶酒已被二人喝得干干净净。他将酒壶放到桌子上,正想呼叫仆人将酒送入亭中,却听池塘外有人恭恭敬敬地道“启禀老爷,董老师回来了。他想求见老爷“
这人话还没有完,却听张实冷笑了一声,恶狠狠地道“这个混帐东西还有脸回来见我你吩咐账房,给他五两银子,让他收拾东西滚蛋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在宁波府再看到他”
池塘外那人答应了一声,随即脚步声渐去渐远,直至没有半点声息。
张实对厉秋风道“这个姓董的王鞍半年前到了张府,他是衡山派嫡传大弟子,得了衡山派掌门饶真传,要做张府的护院武师。我瞧着这子甚是彪悍,让他与府中几位武师过眨他倒有几分本领,将这几名武师一一击败。我信了他的话,便让他留在府中,做了护院武师的头儿。虽这子贪懒奸滑,背地里还帮着宁波城内几家大户做了一些强买强卖的勾当。不过他做事还算妥当,而且在外面有了恶名,城里一些泼皮无赖心生畏惧,轻易不敢找张府的麻烦。是以我也就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并未对他多有干涉。只是今日见到朱兄弟的武艺,才知道姓董的他娘的就是一个南郭先生,跑到我家里来滥竽充数。方才他被朱兄弟打败,竟然像兔子一般逃得无影无踪。我还以为他露了老底,没脸再来见我,就此逃出宁波府,想不到竟然还有胆子腆着脸来求见我哼哼,若不是我交了朱兄弟这个好朋友,心下高兴,非得将这个狗贼痛打一顿,然后送到衙门治罪不可。”
厉秋风这才知道原来姓董的竟然是张实的护院武师,心下暗想,这个家伙虽然名字中有一个实字,这话可得不尽不实。按理自己没有招惹张家,姓董的怎么会贸然冲出来向自己挑战十有是张实故意让姓董的找自己的麻烦,以此在四方巷众富户面前大显威风。只是没有想到姓董的武艺稀松平常,折在自己手郑张实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恼差成怒,恨不能将姓董的痛打一顿才能泄愤。
张实痛骂了姓董的一通,这才想起酒壶中的酒已然喝得干干净净。他伸手在石桌上一拍,大声道“有没有喘气的再送一壶酒来”
厉秋风见张实已有三分醉意,正想劝他不要再喝,只听得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两名男仆手中托着银盆从花树后面快步绕到池塘边上,然后跑着到了石桌前,将银盆放在石桌上。厉秋风这才看清楚银盆中装着热水,热水中泡着酒壶。两名男仆将酒壶取出放在石桌上,这才躬身退出亭子,悄无声息地走了。
张实颤巍巍地想要起身拿酒壶为厉秋风斟酒。厉秋风急忙抢先站起,对张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