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实摇了摇头,突然收住了笑容,沉声说道“张某是笑朱兄弟将自己看得太轻了。以朱兄弟的人才武功,做一个贩卖蜀锦的商人,实在太过屈才了。眼下张某手头就有一个大买卖,若是朱兄弟有意,张某愿意带着朱兄弟一起发财。这趟买卖走下来,多的不敢说,至少能让朱兄弟赚上七八千两银子。”
厉秋风听张实如此一说,故意装作吃了一惊的模样,颤声说道“这、这不是开玩笑罢世间哪有如此好的生意,能一下子赚这么多”
张实见厉秋风虽然神色紧张,目光中却充满了贪婪,越发放下心来。只听他哈哈一笑,道“朱兄弟,你看张某是一个信口开河之人吗”
厉秋风摇了摇头,道“以张员外的言行、气度,必定是一位言而有信,谨慎小心的君子。只是在下不明白,朱某与张员外只是初次相见,张员外为何会送给朱某如此大的好处”
张实道“朱兄弟说得不错。咱们今日只是初见,相识不过一个多时辰,按理说张某不应如此与朱兄弟结纳才是。只是亲眼看到朱兄弟教训那些蛮横的武夫,却让张某大为倾倒。方才与朱兄弟一番闲聊,对朱兄弟的为人更是佩服,这才有意请朱兄弟和张某一起发财。”
张实说到这里,略停了停,看了厉秋风一眼,接着说道“张某不妨实话实说。此次要与朱兄弟一起做这笔买卖,可不只是对朱兄弟有利,对张某也有极大的好处。若是再说得明白一些,其实这些日子张某一直在找合适的人选,合伙来做这笔生意,可惜一直没有找到。天可怜见,今日朱兄弟却突然出现,真是帮了张某一个大忙。”
厉秋风面露为难之色,道“多谢张员外如此看重朱某。只不过朱某此次是奉了家父之命,到江南来瞧瞧贩卖蜀锦是否可行,随身带的银子不多。张员外要与朱某合伙作生意,只怕朱某一时之间拿不出钱来”
张实见厉秋风为银子发愁,更加不怀疑厉秋风另有所图。是以不等厉秋风说完,张实连连摆手,口中说道“朱兄弟,你想得太多了。这笔买卖不用朱兄弟掏一文银子,全都包在张某身上便是。”
厉秋风故作惊讶,颤声说道“这、这不大好吧”
张实眼睛中露出异样的光芒,将身子向前探了探,对厉秋风说道“张某看重的是朱兄弟的人才武功。此行多少有些风险,若是朱兄弟肯与张某一起作这笔买卖,这笔银子咱们就赚定了”
厉秋风此时已隐隐猜出了张实的意图,不过脸上仍然满是惊疑。他沉吟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不知道张员外到底想做一笔什么样的买卖”
张实缩回了身子,稳稳地坐在凳子上。他察言观色,见厉秋风虽然犹豫不决,却隐隐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神情。是以张实心下有了主意,不再焦急,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若有所思地望着厉秋风。
厉秋风在锦衣卫当差之时,多次参与锦衣卫南、北镇抚司、刑部、大理寺、五军都督府、顺天府审案,对于人情世故洞察颇深。张实言行谨慎,智计超群,不是寻常人物。只不过与那些贪官污吏、江洋大盗、奸邪小人相比,却要差得远了。是以厉秋风察言观色,已自猜出张实的意图所在。他故意装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便是要迷惑张实,使他不至于对自己起疑。此刻见张实胸有成竹的模样,厉秋风一脸焦急,几次张嘴欲要说话,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张实见厉秋风一副猴急的模样,只道他已被自己说动,心下暗自高兴。只听他咳嗽了一声,口中说道“朱兄弟,这次的买卖是要运一批货物到扶桑去。只要将东西交给扶桑人,大家都能发一笔横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