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是四方巷中各大户人家的护院武师,平时作威作福惯了,又未见到厉秋风方才出手摔倒两名汉子的情形,是以一个个有恃无恐。听两名汉子如此一说,登时挥舞手中的刀剑棍棒向厉秋风逼了过去。有几人大声喝斥,出言恐吓,要厉秋风跪下束手就擒,否则便要将他乱刀砍倒。
厉秋风负着双手站在人群之中,并未将这些护院武师放在眼中。只是他冷眼看到四周各处宅子门前都站着几人,个个衣衫华贵,气宇不凡,想来都是各家的主人。他心下暗想,这些武师如此张牙舞爪,倒也是一件好事。自己正愁找不到张员外住在何处,这些人闹得惊天动地,张员外想来也会出门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以自己须得大闹一番,才能让张员外现身一见。
厉秋风打定了主意,眼看一名大汉右手提着钢刀,左手指着自己大声喝斥,距离自己不过三四步。厉秋风微微一笑,也不见他如何用力,身子倏然抢出,瞬间便到了那名大汉的身前。那名大汉正自骂得兴起,却不料眼前人影晃动。他虽然武艺不高,却也知道情势不妙,正要闪身躲避,只觉得身子一轻,已然腾云驾雾般倒飞了出去。
只见这名汉子从十几名武师头顶飞了过去,“扑通”一声摔到了地上,躺在地上大声呼痛,一时之间爬不起来了。众武师大惊失色,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人人盯着厉秋风,再也无人敢大声叫骂。
先前那两名汉子原本以为大占上风,骂得最是起劲。只是看到那名武师如自己一般被厉秋风摔了出去,心下惊骇,立时闭上了嘴,悄没声地向后退了两三步。大街上登时静了上来,只听得众武师沉重的呼吸声,一时之间再也无人敢向厉秋风逼近。
厉秋风负着双手,神情甚是轻松。他转头四望,只见各处宅子的大门前都站着数人,却并无张员外在内。聚到大街上的武师越来越多,这些人点起了火把,将四周照得一片通明。厉秋风心想张员外的宅子或许距离此处稍远了些,这才没有现身。念及此处,他哈哈一笑,转身便向前行。挡在他身前的几名武师见他冲了过来,哪敢阻挡,纷纷退向两侧,登时让出一条路来。
厉秋风没有想到这些人如此脓包,自己尚未动手,早已避之不及。他心下又好气又好笑,自然不能就此离开。是以他右手斗然探出,登时将一名正向后退的武师右手手腕牢牢抓住。那名武师大惊失色,用力想将右手抽回。孰料手腕如同被一道铁箍紧紧锁住,不挣脱还好,他刚一发力,立时觉得手腕上如同被烙铁炙烤一般,疼得他一声惨叫。只听“当”的一声响,却是右手吃痛后松开了手掌,钢刀摔落到了地上。
厉秋风哈哈大笑,拖着那名武师向前走去。那名武师身子粗壮高大,比厉秋风还要高出一个头。只不过右手脉门被厉秋风扣住,全身劲力尽失,如同一个孩童一般,被厉秋风拉拽前行,竟然毫无抵抗之力。
若是厉秋风独自闯了出去,这数十名武师畏惧他的武功,多半只会呼喝叫喊,却不敢随后追赶。只不过同伴被厉秋风拖走,家主就在左近观看。若是不追赶上去,只怕立时便会被家主解雇。是以这些武师虽然心下惊惧,还是壮着胆子,挥舞手中的兵器跟了过去。只不过无人敢向厉秋风挑战,离着他有五六步远,再无人敢逼近一步。
四方巷虽然富户云集,不过并不算大,自南向北不过二三百步。厉秋风拖着那名武师前行,虽然脚下不快,转眼之间已到了四方巷的尽头。只见前方又出现了一座石坊,与方才见过的那座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