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子见厉秋风带走了船家,双手斗然伸出,已将站在一边的两名船夫胸口“膻中穴”牢牢抓住。那两名船夫见厉秋风突然将船家拖走,心下一惊,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却被矮胖子抓住了胸口要穴,登时全身酸麻。矮胖子哈哈一笑,将两名船夫拎在手中,身子一闪,紧随着厉秋风跃入到巷子中。
从厉秋风拖走船家,到矮胖子将两名船夫拎入巷子,不过是电光火石间的事情。黄姓老者走在最后,一双眼睛四下扫视。大街上虽然行人不少,只不过厉秋风师徒二人武功太高,而且出手之前已自留意到周围的情形,刹那之间便将三人制住,是以并没有人发觉情形有异。黄姓老者见无人看向这边,这才慢悠悠地走到巷子中。
厉秋风和矮胖子进入巷子之后,这才将船家和两名船夫放了下来。三人吓得浑身颤抖,嘴角抽搐,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船家后心倚在墙上,双腿颤抖不停,心下后悔不迭,暗想在船上之时,我便怀疑姓厉的是江洋大盗,后来听那人称他为厉大人,这才将一颗心放回了肚子中。只不过没有想到上岸之后,不知道这两人施了什么妖法,将自己制得不能动弹。看样子此人必然是负罪在身的要犯,想要逃出官府的缉拿,非得杀自己灭口不可。只恨自己仓皇失措,上岸之后没有抽身逃走,这才有了眼前的大祸。想到家中的妻子儿女,船家只觉得心如刀纹,两行眼泪登时从眼中流了出来。
厉秋风见船家脸色煞白,连眼泪都掉了下来,知道他会意错了,急忙从怀中掏出了两锭银元宝,递到船家面前,口中说道“大叔不必惊慌,我们并无恶意。这些银子你先收下罢。”
船家原本以为厉秋风将自己带入巷子,只是为了要将自己杀了灭口。却没有想到厉秋风不只没有杀人,反倒又取出了两锭银子。这两锭银子每锭都有拳头大小,加在一起足有二三十两。船家不晓得厉秋风有何用意,颤声说道“大爷若、若是想杀小人,尽管动手、动手便是,休要再、再戏弄、戏弄小人”
厉秋风强行将银子塞进船家手中,笑道“大叔帮了我不少忙,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杀你实不相瞒,追赶咱们的那些人都是东厂的番子,个个心狠手辣,连官府也不放在眼中。你若到官府去报官,衙门不只不会保护你们,反倒会找你们的麻烦,倒似自投罗网一般。这些银子三位收好,不要到衙门去自寻死路。不妨先找个地方暂时栖身。待过了十天半月,风平浪静之后,再回转重庆府也不迟。”
船家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心下稍安。况且沉甸甸的银子握在手中,胆气登时壮了不少。此时矮胖子已将两名船夫的穴道解开,将两人放在船家身边,口中说道“你们先不必管留在码头上的船,待过了几日,这些人自然便会散去。到了那时你们再拔锚起航,回转重庆府罢。只是这几日须得小心在意,万万不可到衙门报官,否则必定被这些恶人所害。”
船家和两名船夫哪敢违拗,鸡啄米般地连连点头称是。厉秋风道“你们这就离开孙家浦,在左近寻个村镇住下,过几日再回来取船。”
船家一怔,面露难色,偷偷看了一眼黄姓老者,这才对矮胖子道“那位老人家的箱子还放在船上,不知三位何时将箱子取走”
矮胖子略一沉吟,道“这个你们先不必管。总之三日之内,三位不可回到孙家浦,更不要去码头开船。三日之后,料来已无危险,三位尽可以自便。箱子咱们自会取走,不劳三位费心。”
厉秋风接口说道“这两日劳烦三位颇多,甚是感激。他日有缘再聚,我再请三位好生喝上几杯。”
船家连说不敢。矮胖子道“你们就沿这条小巷一直西行,走出几十里地之后,寻个稳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