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思忖之间,这几名道士距离城门已只有数十步。领头的那名年长道士愈慌张,不由自主地转头向后望去。便在此时,那头戴破斗笠的瘦子微微抬起头来,冲着那道士努了努嘴,好似示意那道士继续前行。那年长道士转过头去,脸色愈不好看,身子竟然微微起抖来。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厉秋风已然看到了那瘦子的面容,赫然便是司徒桥。虽然此时司徒桥颏下多了三绺胡须,若是换作别人,即便与司徒桥见过几面,此时只怕也认不出他。只不过厉秋风对司徒桥太过熟悉,司徒桥虽然贴了胡须,换了短衫,身形未变,厉秋风立时认出他来。1ti1ti
厉秋风见司徒桥终于到了,心下暗想“果然如纪师爷所料,这个王八蛋知道官府会到客栈搜查,是以躲到了道观之中。瞧这几名道士战战兢兢的模样,定然是被司徒桥挟制,逼着众道士带他出城。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胡须贴在脸上,又换了衣衫,只怕昨日与他在城门口混战一场的官兵也认不出他来。这个王八蛋武功不高,心计倒确是了得。”
那几名道士眼看就要走到城门口,一个个身子颤抖,面色惨白,几欲昏倒。只不过被司徒桥逼迫,此时也不敢回头,只得强打精神,慢慢向前走去。城门口那四名官兵仍然拄着长枪,背倚着城墙,没精打采地打着瞌睡,压根不理会眼前进出城门的百姓。
那几名道士慢慢走到城门前,此时一名官兵睁开了眼睛,站直了身子,对为那名道士笑道“魏观主,您这是要出城”1ti1ti
那年长道士吓了一跳,勉强笑了笑,道“是是,马家庄陈老爷要迁祖坟,要小观去做一场法事。”
那官兵道“这一大早的,真够辛苦的。”他一边说一边贼眉鼠眼地看了看道士身后的两辆独轮车,接着说道“衙门传下了命令,出城的行李都要检查。魏观主,这两辆车都是贵观的行李吗”
魏观主身子又是一颤,忙不迭地说道“是是,是小观的,上面装着的都是法器,没有什么违禁之物。”
此时其他三名官兵也都打起了精神,纷纷向独轮车看了过去。其中一名官兵冲那矮壮汉子说道“王老大,这几日可没看见你去喝酒,不会是又没钱了吧”其余几名官兵也纷纷拿矮壮汉子打趣,那矮壮汉子倒也并不生气,满脸都是憨笑,却并未说话。1ti1ti
一名官兵看了一眼头戴破斗笠的瘦子,口中说道“这位倒是面生的很啊,也是丰衣观的吗”
魏观主见官兵问起司徒桥的来历,更是一脸惊恐,张嘴想要说话,却又说不出来。倒是旁边一名中年道士见机甚快,满脸堆欢,对那官兵说道“是是,陈老爷迁祖坟,可是隆重的很,要做一场事,带的法器多了一些。王老大一个人不够使唤,便又请了一位来帮忙。”
那官兵说道“我说魏观主,王老大这么能干,您可得多开点工钱。他不来喝酒,咱们兄弟喝起酒来,便少了许多乐子。再说了,去年黄河水灾,咱们的饷钱可拖了几个月没,还和王老大借了些钱喝酒。他若不来,咱们连酒可都喝不起了。”
那中年道士笑道“这个好说,好说。”他边说边从怀里掏出几块散碎银子,递给那官兵道“各位官爷辛苦,这是小道的一点心意,几位拿去喝酒罢。”1ti1ti
那几名官兵见了银子,眼睛登时冒出光来,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将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