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家见此情形,知道若是再不说实话,众人心下起疑,对自己大为不利。只得叹了一口气,道“我曾祖父一辈有一位叔爷爷,曾经不守祖训,进入静心寺之后,擅自闯入厢房之中,便再也没有回来”
他说到此处,声音已自微微颤抖。众人心下奇怪,走失了一个人,又有什么可怕。正在惊疑之间,却听朱三家接着说道“同行的长辈们在院子中等了十二个时辰,那位叔爷爷一直没有现身。长辈们不敢进入厢房查看,只得退出了静心寺。哪知道离开山窟之后,正走在山谷之中,突然有一物从天而降,正摔在众人面前。长辈们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查看,却见从谷顶摔落的竟然是一个人。只不过这人全身的皮已经被剥掉了,五官也变得血肉模糊,一时还没有死去,嘴巴兀自在不住翕动。长辈们见这人如此模样,一个个吓得心惊胆颤。他们四处查看,却没有现有什么异样。地上那个血人四肢抽搐,情形恐怖之极。到得后来,一位长辈突然认了出来,这血人竟然是闯入静心寺厢房后失踪的那位叔爷爷。因为这位叔爷爷少年之时极为顽劣,有一天逗弄邻家养的一条恶犬,结果被恶犬咬掉了左手小指。这血人左手缺少小指,且从身高体形来看,与那位叔爷爷极为相似。
“长辈们仔细查看,最后确认这血人确是那位叔爷爷,登时一个个又惊又怕。四周并没有敌人现身,何况敌人再厉害,也不能将人皮剥得如此干干净净。是以他们相信是叔爷爷不守朱家祖训,在静心寺中擅自闯入厢房,遭了天谴,才落得如此下场。长辈们念及此处,哪里还敢在虎头岩下停留,匆匆忙忙地将已非人形的的叔爷爷背了起来,仓皇逃走。只不过还没返回家中,叔爷爷便已气绝身亡。临死之际,他总算叫出了一句话”
朱三家说到此处,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他叫了一声龙是真的,然后便气绝而亡。长辈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叔爷爷临死之际叫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无奈之下,长辈们只得脱下衣衫,将叔爷爷的尸身裹了起来,悄悄搬回家中。这位叔爷爷还没有娶妻,又忤逆了祖训,族长一怒之下,不许他的灵柩埋入祖坟,只用了一具薄棺材装了他的尸身,埋在乱葬岗之中。出了这件惨事之后,再也没有朱家人敢违背祖训,甚至到这山腹之中办事之时,也不敢再到静心寺转上一转。”
众人听他说完之后,心下俱都惊疑不定。有人怀疑朱三家夸大其词,心下不信。有人则心下害怕,暗生退意。
司徒桥神情严肃,若有所思。朱三家见众人沉默不语,苦笑了一声,道“诸位,我老朱可再没有什么隐瞒了。我朱家先祖留下遗训,想来不会是和子孙们开玩笑。是以咱们进寺之后,须得小心在意,若是没有把握,厢房和正殿还是不要擅自进入为好。”
刘涌点了点头,对司徒桥说道“朱先生性子直爽,想来不会欺瞒咱们。他到过静心寺,司徒先生又精通机关消息,便请两位走在前面,若是有什么古怪,大伙齐心合力,总能有法子闯过去。”
司徒桥点了点头,叮嘱众人不可乱来,这才和朱三家并肩前行,众人紧紧跟上。待得走出洞口之后,朱三家却停下了脚步,颤声道“不对、这、这里不是静心寺”
众人心下一凛,司徒桥道“有什么不对么”
朱三家一脸惊恐,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只见出了洞口之后,眼前却是一个小小的平台。整个平台呈半月形,正对着洞口的顶端便是那座汉白玉石砌成的石拱桥。众人虽然手中都举着火把,却只能照见石桥的拱顶,至于石桥对面是什么模样,却压根瞧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