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煨“哼”了一声,双手将那卷轴向左右一分,高声说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查五军营提督蔺欢,不奉兵符,擅自调兵,其心不可测。着令五军营及左右二哨就地屯兵,蔺欢暂持关防,以御马监执事太监段煨监军,候内阁同兵部勘察后,与左右两掖再行汇合。钦此。”
段煨读完之后,对蔺欢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蔺大人,你听清了没有”
蔺欢此时已全无方才的威风,颤声说道“臣领旨谢恩。只是臣此次出兵,确是收到密令,上面盖有皇上的关防”
段煨冷冷地说道“密令何在”
蔺欢身子一颤,道“臣与送密令那人共同打开蜡丸,将密令读了之后,那人便将密令烧掉。只不过臣特意看了密令上的关防,确是皇上的御宝。臣带兵这么多年,对皇上的关防自不会认错”
段煨冷笑道“蔺大人,你还有脸说带兵多年,不会认错皇上的关防皇上的玉玺关防,都由咱们御马监掌管。咱家是御马监执事太监,翰林院要在圣旨和密令上加盖关防,须得经由咱家来办。蔺大人,只怕这密令,倒是你自己写的罢”
便在此时,忽听得鼓噪之声大起,紧接着中军大帐东北方向火光冲天,将天空都映得红了。片刻之后,一名军士飞跑了过来,边跑边大声叫道“草料场着火了草料场着火了”
官兵包围圈中。
邓遥说道“依老乞丐看,咱们不必等什么粮草辎重烧起大火,干脆现在就将蛇放了出去”
他话音未落,忽听有人大声喊道“快看,官兵阵中燃起了大火”
群豪抬头望去,却见东北方向火光大起,直将半边天都烧得红了。厉秋风和刘涌大喜,两人对视了一眼,朱三家低声对厉秋风道“厉公子,快让那个老叫化放蛇,咱们不能再等了”
他话音未落,刘涌已自对邓遥说道“邓帮主,烦劳丐帮兄弟将蛇放出去,咱们从后掩杀,从西方突围”
官兵军阵之后,中军大帐之前。
众军士听说草料场起火,顿时大惊失色。蔺欢被那黑衣人用长剑制住,心下虽是焦急,却也不敢有半分异动。
段煨脸色一变,冷笑道“蔺大人,真有你的。为了逼走咱家,你不惜烧了大军草料场。只是粮草辎重一毁,你这两万多人马断了粮草,乱了起来,这大罪足够灭了你九族”
蔺欢身子一颤,抬头对段煨说道“段公公,下官不敢”
段煨不待他说完,便即森然说道“假传圣旨的事情你都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干的”
此时只听的马蹄声响,一骑快马奔了过来。马上乘客隔了十余丈,便即滚鞍下马,跑到中军大帐之前,见蔺欢等人跪在地上,微微一怔,这才单膝跪倒,颤声说道“启禀将军,草料场火势甚猛,这里又没有河流水井,咱们无法救火”
蔺欢皱着眉头说道“能抢出多少粮草算多少,若是无法扑灭,却也不必管它。”
他话音未落,只听得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片刻之后,自左侧又跑过来五六名军士,脸上全都是惊惧之色,见了蔺欢之后,急忙跪倒在地,为首的那名军士颤声说道“启禀将军,咱们右哨扼守西方,方才突然出现大量毒蛇,已有数十位兄弟被毒蛇咬死咬伤。右营王总兵已约束不住兄弟们,特命小人等来向将军讨令”
他说到此处,突然住口不说,紧接着双眼一翻,脸上显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片刻之后,他身子猛然扭曲了几下,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口中吐出白沫,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跟在他身后那几名士兵惊叫着跳了起来,到处躲避。
只见从死去的那名士兵脖颈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