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接着听陈佳阳坏笑着说“你这么关心我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不良企图”
我被她弄了一个大红脸,急忙解释了半天。最后她哈哈笑着说是在逗我玩,我这才放下了悬着的心。
随后我给大飞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明天一早来接我,一起到站前坐车去市内。大飞叹了一口气说“孙了,你忘了我的电驴子现在正躺在毛绢俱乐部后院了”
“不好意思,我把这事给忘了。”
大飞在电话中说“没关系,我给别的司机打电话就行。明早7点我去接你。妈的,没车太不方便了,我得想点办法把车早点弄回来。”
第二天一早,我刚吃完早饭,大飞已经来找我了。我一看时间才6点半,就对他说“你这提前量打的也太早了吧,足足早了半个小时。”
大飞嘿嘿笑着说“我这不是着急嘛。你还别说,自从你回来之后,我这日子算是越过越有意思了。虽然有点担惊受怕,不过蛮刺激的。”
我把笔记本电脑塞进电脑包,然后和我爸说了一声,便和大飞一起走出了家门。一辆蓝色的电驴子停在门前,司机站在大柳树下,从一根柳枝上找到一个毛毛虫,如获至宝地塞进一个矿泉水瓶中,说是回家给他儿子玩儿。
电驴子把我们送到站前,我们又坐上了去往市内的大巴车。四十分钟之后,我们便到了市内。陈佳阳约我们在师范学院图书馆见面,我们打车到了师范学院,跟着一群朝气蓬勃的大学生一起混进了校园。
我俩一路问路来到图书馆门前。可能学生们上午都有课,所以这里倒很清静。我和大飞闲着无聊,便坐在楼前的台阶上聊天。这时有一个老头拎着一个水桶来到台阶前,大飞指着那老头说“这城里人够懒的,都八点多了,清洁工才过来拖地。我靠,你看你看,他那个拖布真奇怪啊”
我瞥了那老头一眼,对大飞说“那不是拖布,是毛笔。”
“毛笔哪有这么大的毛笔这明明是一把拖布”大飞梗着脖子说。
这时那老头已经把水桶放在地上,将手中巨大的毛笔放进水桶中,然后老头开始在台阶前叉腰扭臀,活动手脚。
大飞看得目瞪口呆,过了半晌才说“这清洁工在什么”
“活动身体,一会儿他要写字。”
“写字他不是要拖地吗”
我有些不耐烦了,对大飞说“第一,他不是清洁工;第二,那个是毛笔,不是拖布;第三,他不是要拖地,而是要写字。”
大飞仍然不依不饶地问“就算那是毛笔,可是纸在哪墨在哪”
我懒得再解释,对他说“你等一会儿自己看吧。”
老头活动完手脚之后,走到水桶前,将那支巨大的毛笔提了起来,笔头上的水开始向桶里滴落。
大飞扯了扯我的衣袖说“走,下去看看。”
我拗不过他,不情愿地被他拽到那老头身边。老头显然对我们的到来不怎么欢迎,厌恶地瞥了我们一眼,然后拿着毛笔在洁净的白石铺成的地面上写了一个“滚”字。
大飞见这老头真的是在写字,这才相信了我的话。只不过老头写完这个“滚”字之后,大飞立即怒了,瞪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老头。
我拉着他想离开,大飞的牛脾气上来了,死活不走。老头见我们俩在一边拉拉扯扯,目光变得更不友好,在地上又写了一个“滚”字。
这次我也有点不高兴了,心想看你写字是对你的尊敬,没必要写字骂人吧。
大飞再也忍不住了,对着老头的水桶就吐了一口痰。老头愕然抬头,大飞怒气冲冲地说“为什么老让我们滚”
老头一脸委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