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远道“两位兄弟,咱们也不须遮遮掩掩。我二弟已从京城带了消息,两位从东厂的大狱逃了出来,眼下锦衣卫和东厂侦骑四出,只怕不日就会杀到五虎山庄。到时就算老夫一力维护,只怕力所不逮。燕先生,你若信得过老夫,不妨把事情说个明白。”
燕独飞道“这个自然,余大侠把我二人当兄弟,此事自要说个明白。只是其余四位庄主不在,是否”
余长远摇了摇头,道“我们五兄弟便如一人一般,老夫知道了,他们自然晓得。此事关系重大,眼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燕先生只须对老夫说个明白便可。”说罢双目直盯着燕独飞,恨不能双手扒开他的嘴,让他把秘密尽数说给自己听。
燕独飞却是不急,端起茶杯在嘴唇边轻轻一啜,发出“吱”的一声。余长远心下又急又恼,偏又催逼不得,心中怒意暗生。心道“你这死贼囚他日老子得了重宝,第一个便宰了你这个王八蛋”
三人各怀鬼胎,一时间屋子中静得吓人。
燕独飞将杯子放回桌子,缓缓说道“燕某的来历,想来余大侠已然知晓。”
“不错。我二弟在京城中多有耳目,已打探得清清楚楚。青海派独霸西北,夺命三剑客威震天下。东厂的诏狱防卫何等森严,多少英雄豪杰有进无出。燕先生居然毫发无伤的逃了出来,老夫只有佩服的份儿。”
“余大侠说笑了。说来惭愧,若无这位厉兄弟相助,燕某的人头恐怕早就没了。这次燕某算是栽了一个大跟头,江湖虽大,再无燕某立足之地了。”
燕独飞顿了一顿,道“只是这次栽到阳震天手中,燕某倒不沮丧。此人武功比江湖传说的更为可怕,我师兄弟二人联手,还是败在他的手下。嘿嘿,只是燕某颇为不解,以阳震中的武功,足以纵横天下,又何必在宫中任人驱使”
厉秋风道“阳大人是当今天子番邸旧人,听说以前便是老兴献王的贴身侍卫。今上以兴献王的身份入继大统之时,阳大人也随同入京。先帝驾崩后,觊觎帝位的王爷着实不少,今上入京,端得是惊险无比。所幸阳大人一路护卫,才保得今上平安入京。这份功劳,朝中无人可比。”
余长远点了点头,道“厉老弟所言不错。今上能坐天下,说起来着实不易。听说当日他赴京途中,多次遭遇杀手阻击,其中更有绝不出二话。自大明开国以来,锦衣卫指挥使最高只是正三品,阳大人却是正二品,这份荣耀,本朝哪有第二人”
燕独飞微微一笑,道“阳震中的事情咱们先不去提他。我师兄弟三人自出道以来,仗着家师的名头,江湖中的朋友都给几份薄面,是以在江湖中也有了小小的名头若以武功而论,当然以大师兄乔思南为第一。”
乔思南的名头厉秋风和余长远自然都听说过,只是此人神出鬼没,江湖中人只闻其名,却无人见其真面目。但十二年前,乔思南在岭南与南海派掌门人不知道为了何事大打出手,一柄长剑格杀了南海派掌门以下九名高手,威震东南的南海派从此一蹶不振。厉秋风听燕独飞说起过乔思南与南海派结怨之事,心下暗想“他说乔思南后来做了先帝的侍卫,怎么宫中从来没有人提起过此事”
“乔师兄为人精明,是以家师常派他出门办事。十三年他前往福州府为九霞派掌门人彭九龄贺寿,正遇上南海派前来寻仇。乔师兄出言相劝,南海派掌门居然暗施偷袭,乔师兄不得已出手,伤了南海派不少人,自此算是与南海派结下了梁子。
“南海派是岭南第一大门派,乔师兄杀了南海派掌门,知道南海派绝对不会善罢干休。是以回到青海后,禀报家师。家师请了几位江湖中的前辈前往南海派说和,但是南海派闭门不见。家师也没有什么法子,只是叮嘱乔师兄千万小心在意。并且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