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王定是不能考虑的。”
“出了英王的事,老臣觉得,再选储君,必须要慎重才行。”
“十皇子的名声不错,素来没有过错。”
“十二皇子和十三皇子也可”
“不如把数位年过十六的皇子都列入考核如何”
英德公冷笑道“怎么考核皇上生病时,这些皇子只顾着争权夺利,连最基本的孝心都没有,何谈其他君主就该以孝治理天下”\0
孝字如山,甚至比山更重。
最后的结果,众老都同意了皇后的推举,选九皇子怀王出来培养储君,代理朝政之事。
夏天的天气跟晚娘的脸一样,说变就变。为了不在路上耽搁,每到天气放晴的时候,萧溍就下令急速赶路。
刚离开皇朝,来到夏国地界,就下了一场大雨。
一行人已被困在驿站好几天了。
大雨噼里啪啦地打在屋顶的瓦片上,溅起一阵阵的水雾。
雨水如同涓涓细流,从屋檐落下,像是一条条小型的瀑布,洒在庭院中。
宓月坐在二楼,开着窗,望着雨幕中的风景。远处的青山被雨雾笼罩着,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
近处那离驿站近的地方,有一片民舍,偶尔传来孩儿的哭啼声,以及大人的叫骂声。
萧溍走了上来,手臂上挂着一件外衣。
他将外衣披在宓月身上,伸手又在她发间摸了下,摸到微润的水雾。“小心着凉了。”
他要将窗户关上,妻子却不愿。“关窗太闷,我坐这儿看看风景,透透气。”
“窗前风大,挟着雨雾吹来,都落在你的头发上了。”
“那我再往里坐一坐。”
宓月搬着椅子,朝屋里移了移,离窗口远了些,那些随风而飘的雨雾便飞不到她身上。
这一层楼是阁楼,本是用来观赏风景的,屋中间放着一张桌子,另摆了几张椅子。
萧溍拉了椅子过来,坐在宓月旁边,从袖中拿了一包瓜子过来,摆在宓月面前。
宓月眼中一亮,磕着瓜子,听着雨落,是极逍遥的消遣。
抓了一把瓜子,宓月说“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看样子,还要再下两天。”
萧溍神情自在,说“咱们已经离开了皇朝,后面的路慢慢走便是。”
皇帝只让他速速离开皇朝,可没有限定日期什么时候必须到豫国。
萧溍也抓了一把瓜子,与妻子一道享受这悠闲的时光,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安静时光。
“你说,太子的死,是皇祖父害的吗”宓月靠在椅背上,转首看着萧溍。
萧溍的眉眼间有几分漫不经心,“即使不是直接,也是间接。这世上能让皇后如此忌惮,不惜装疯卖傻的人,只有皇帝了。”
一开始被皇后对他的厌恶所疑惑,只道皇后因丧子之痛,刺激得有些偏激,没有往深处想。在回到皇城后,经宓月的提醒,他才惊醒过来,怀疑其中另有隐情。
他查到太子之死另有蹊跷,查到孙尚义身上。后来,明明罪证确凿,指明太子之死与孙尚义有关,皇后却一而再地偏袒孙尚义,他才猛然想到皇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