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在茶几上。
见皇帝还未醒,唐皇后挥退了寝殿内侍候的内监,搬了椅子坐在皇帝面前,把药碗端过来,拿着羹匙慢慢地搅着,使药汁的温度能快些降下来。
羹匙拌在瓷碗上,发出轻微的,带着些清脆的声音,富有节奏,在寂静的寝殿中,显得有些悦耳。
皇帝听着这悦耳的细微声响,缓缓地醒来。
睁开眼睛,寝殿内已点起了烛火。
皇帝迷糊了一会儿,才想起白天的事,心情一下就又激动起来。
“皇上醒了,太医说您不能生气,莫再想那些不紧要的事了。”
皇帝听到熟悉的温婉的声音,目光移到皇后身上,“你、你”
唐皇后把药碗放下,上来扶着皇上坐起来,给他拢了拢被子,温言道“是的,只有臣妾在这儿守着您。”
面对皇后,这位陪了他大半辈子的发妻,皇帝的神情放松了一些。接着察觉到身子处处透着滞笨,手脚僵硬得难以使动,口舌也在发麻,无法把字讲清,更不能把句子说顺,不由大急起来。
皇后伸出一只手,轻轻抚顺皇帝胸口的气,柔声说“莫急,莫急,慢慢地会好起来的。您先喝药,喝完了药,没准就好了。”
皇帝便眼巴巴地望着搁在一边的药碗,“药、药”
“药有些烫,臣妾给您吹一吹,吹凉了就可以喝了。”皇后把药又端起来,用羹匙舀起来,在嘴边耐心又细致地轻轻吹着风儿。
皇帝见皇后吹了许久,早该吹凉了,心急道“喝、喝。”
皇后终于停下吹风的动作,眼睛落在皇帝脸上,看着他焦急难捺又蠢笨的样子,问“你当真想喝”
“喝。”
皇后常年紧抿的唇,突然笑了下,往日那严肃得近古板的脸多了几分柔和,皇帝似乎看到了年轻时候的皇后。
年轻时候的皇后,温婉大方,唇边总是带着笑容,就像现在这样,笑盈盈的,看着让人可亲极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皇后再也不会笑了,总是严肃地板着脸,举手投足也都一丝不苟,仿佛用尺子量过似的,再也没有那温婉与可亲。
皇帝恍惚了下,好像是从太子去逝后,皇后就变了,那个可亲可爱的女人,变成了一个只能让人敬而远之的人。
皇帝很快又回神过来,盯着皇后手中的药碗,一字一字辛苦地吐出来,“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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