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知道您的忧虑。”宓月顿了顿,说道“楚国的国力远不如荆国,而强大的皇朝又站在荆国身后,支持荆国除去楚国。楚国的力量,既打不赢荆国,更打不过皇朝的军队。为了让楚国百姓能够继续过上安稳的日子,您身为一国之主,不惜放下身段,一而再,再而三地隐忍荆国使者。您的用心良苦,您的委曲求全,一切都是为了楚国的百姓,您不愿让战争再起,让百姓遭受流离失所之痛。大王,您是一位仁慈、伟大的国王。”
楚王的声音更加的疲惫了,“孩子,既然你都知道了楚国的形势,还来问孤作甚。”
宓月知道楚王心里不好受,但有些话,她不得不说“臣女是认为,您的心是好的,但您做的事却是错了。”
楚王却没有动怒,只是自嘲地一笑“难道孤还能有更好的办法”
但凡有第二个办法,他也不用看一个小王子的脸色。
身为一国之主,如此屈辱,其中滋味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宓月平静地问道“大王,臣女想问您一句,如果楚国处处忍让,处处示弱,荆国是不是就会放过楚国”
“不会。”楚王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宓月又问“既然如此,您为何还要忍让”
楚王长叹一声,说“太平的日子,能过一天就算一天吧。”
宓月皱了皱眉,“您的拖延之法,正合了荆王之意。荆国越拖将会越强,楚国越拖则越弱。”
楚王苦笑道“难道楚国还能有更好的办法”
宓月正言说“大王,方才荆四王子前来告状,你拒绝了,最后他是不是退缩了先前他为何极其嚣张正是因为您的忍耐,他才敢步步紧逼,甚至不把一国之主的您放在眼里。如今你一强硬起来,他立即就认栽了。”
楚王从中听出些不同寻常来,神色认真了许多。
宓月继续说道“如果臣女没有猜错的话,先前荆四王子必是以两国交战来威胁于您,使您不得不步步退让。荆四王子一直在试探您的底线,从刚开始的住宅开始,到穿着出行,每次挑起来的事,说过份又在情理之中,处处擦着底线来做事。”
宓月不由笑了下,说“您说就这么一点衣食住行的事,不答应嘛,显得您小气,没有待客之道,传了出去大家都会说您没有容人之量,胸窄视短。”
“正是如此。”楚王连连点头,正是这个理。荆国送亲队伍是楚国的客人,客人来作客,他身为主人要是招待不周,必会遭人耻笑,还会看轻楚国。而对方提的事,既无关内政,又无关军事,都是些琐琐碎碎的要求,他自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到等三王子大婚之后打发他们走了就是。
“于是,您的底线就在荆四王子的一次次试探中,越来越底,不知不觉地答应了他们许多无理要求。大王,如果今日荆四王子所砸的是普通百姓的商铺,臣女相信,您还是会选择息事宁人。”宓月怀疑,荆四王子背后有一个擅长心理战的谋士在给他出谋划策。“大王,身在楚王城,却被外国人恶意欺压,您有没有想过,百姓会如此看您百姓会对您多么失望”
一言惊醒梦中人,楚王后背渗出一身的冷汗。
如果荆四王子在第一天来楚王城就敢欺压百姓、藐视楚官,敢指着他的鼻子说话,那时他绝对将会荆四王子轰出去,并且把荆六王女也轰回荆国,不结这门亲了。
可是,一开始只是提出住的要求,他想王城可住的地方甚多,就由他们挑选吧。
然后是衣着,他交给王后去办。
荆四王子出行,看在外宾的份上,他也给予了种种便利。
以致于荆四王子有恃无恐,敢当街打砸,绑人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