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荷宴时陆雪莺没把话带到,那么昨天那么多的风言风语,宓月不信陆江白会不知道。先让洪氏过来,估计是在暗中试探了。
果然,洪氏被捆了后,厅中的东西才搬一半,又来人了。
宓月以为这是陆江白来了,当看到走在最前面的两个老人,才知道那位大舅舅比她想象中更有城府。
陆老太太颤巍巍地被人扶着过来,一看到宓月就哭得满脸是泪,我的乖外孙女,我乖月月,这是怎么了
宓月站了起来,打量着面前的老太太,看上去倒是慈祥极了,我来搬回我家的东西。
这好月月是没钱花了没关系,外祖母有,外祖母给你钱花。陆老太太拉着宓月的手,哭得伤心又悲痛我可怜的孩子,没钱怎么不跟外祖母说呢,外祖母最疼的孩子就是你们姐弟三个了。当年你母亲过世,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哭得恨不得跟了你母亲去。我可怜的女儿哪,怎么就去得这么早,留下我一个老婆子孤苦地活在这世上
宓月站在一旁,沉默不语,一双眸子就像那沉静的湖水一样,冷凌凌地看着陆老太太。
陆老太太从丫鬟手中拿过几张银票,往宓月手上塞,慈爱地说道好月月,你是外祖母最疼的孩子,这些钱是外祖母存了一辈子的私房钱,原本是留着你成亲时压箱底的,既然你现在需要钱,那就拿去用吧。
宓月垂眸看了眼,面额五十两的银票,一共有三张。
一百五十两。
比打发叫化子还便宜。
光是这座会客厅里摆的宝贝,每件都不止五百两。
陆老太太本要再拉着宓月的手,诉说她对宓月的宠爱,诉说祖孙亲情,但对上宓月冷凌凌的目光,满肚子的话就像被一大块冰给压回去了。
陆老太太有些惊疑不定。
宓月笑了笑,将银票塞回陆老太太手中,说道既然是老太太存了一辈子的私房钱,我怎么敢要以前从陆家拿了一碟点心,外头人就说我宓家姐弟从陆家又吃又拿的,这要是拿了这一百五十两,没准才出这道门,外头就传我大逆不道,抢了外祖母的棺材钱吃喝玩乐了。